正午时分,俄罗斯远东地区下了入夏以來的第一场雨,雨下的很大,敲打在屋顶青灰色的瓦片上炸出了一片白朦朦的水雾,一条条细细的溪流从屋檐上淌了下來,为一幢幢白墙灰瓦的建筑布上了一片水色幕帘,突如其來的大雨,让海参崴中华街上的行人们胡乱的奔跑起來,仓惶的寻找着能避雨的地方,各种南腔北调的汉语和俄语夹杂在一起,偶尔听到某人的破口大骂,诅咒着这见鬼的天气。
这里是一条很古朴的街道,两侧都是那种老式的砖木结构的小楼,门口的一面面招牌在风雨中无声的飘荡着,街道后面的一座新建的道观中传來了低沉唱经声,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氛伴随着法器的清越声音飘出了很远,檀香燃烧的烟气弥漫在水气沉沉的空气中飘荡着,让这条年龄不过三年的街道中的一切都充满了一种不真实的虚幻感。
道观的门口,高高的门楼下一个粗壮的年轻汉子,怀里抱着一只烤的外焦里嫩的小牛后腿,张开了利齿森森的大嘴低着头大啃大嚼,那件崭新的衬衣胡乱的扣着几个扣子,抹着几道惹眼的油污,他一边啃着喷香的牛腿,一边含含糊糊的道:“这雨下的古怪,嗯,很古怪!”
眉清目秀的许云帆懒洋洋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大麻烟叼在嘴里,翻着白眼看着海涛,无奈的道:“水气里全是五行元力的气息,大概应该是老家山上的哪个前辈要过來了吧!涛子,不是我说你,你现如今好歹也是远东华人黑帮中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了,就不能多注意一下形象么,要是让风哥看见你这饿死鬼投胎的模样,不知道的话他指定以为我他妈天天虐待你,唔,你这几天的感觉怎么样!”
“感觉不错!”海涛打了个饱嗝,抬起头喃喃的道:“就是他妈总觉着饿,好像吃不饱一样,那种饿不是胃里的饿,嗯,怎么说呢?就像全身都在饿,从心里泛出來的饿……”
一只大手一把将他怀里的半截牛腿抢了过來,杨风懒洋洋的在他们两人中间坐了下來,举起牛腿,挑着上面沒有海涛牙印的地方狠狠的啃了几口,一边咀嚼着一边含糊着道:“感觉饿就是正常的,你金丹未成,仅靠意丹的吐纳速度实在太慢,所以汲取天地灵气的速度满足不了强化肉身的能量需要,所以就需要从大量的食物中摄取能量,其他书友正在看:!”将牛腿随手揣到许云帆的怀里,然后从他嘴里抢过大麻烟抽了几口。
许云帆从牛腿上撕下一条肉片放进嘴里,缓缓的咀嚼着笑道:“哥,不是说修道的人都要辟谷不食人间烟火么,怎么咱们现在反而要大吃大喝起來了!”
杨风吐了个烟圈,漫声道:“吃饭也好,汲取灵气也罢,说白了都不过是吸取能量的一种手段而己,普通的修士只修元神,所以他们的需求凭借吐纳汲取灵气就可以满足,但是咱们和他们是不一样的,因为巫门的修行不仅要粹炼元神,同样还要改造自己的肉身,所以我们对于能量的需求要比普通的修士多,可是这世界灵气日渐枯竭,如果仅靠吐纳的话,那可就太慢了……”
“我心里着急啊!”杨风摇了摇头,缓缓的道:“他妈的,日本那地方最近开始不太平了,大把的好处和机会就在眼前,如果咱们沒有实力去夺取的话,那可是连汤都喝不上了,唔,这个地方你们打理的不错,我很喜欢这里,很像咱们的老家……”
海涛随手撩起衬衣的衣襟,胡乱的抹了把脸上的油腻笑着道:“沒错,原本就是按照咱们的老家设计建造的,刚到这里的时候,吃不惯毛子饭菜,而且一出门,看哪都觉得别扭,想起哪里都有唐人街,偏偏远东这个鸟城里就沒有,于是索性就买了块地皮,咱自己造了这么一条街!”
“挺不错的!”杨风笑嘻嘻的耸了耸肩道:“如果不是老子不愿意在鬼子的地盘上大兴土木的造屋建舍,我他妈当初也想过在东京造出这么一条街区來……唔,山上的人來了……”
一声雷霆炸响,一道蓝色的闪电猛然从天上冲了下來,道观方圆百米之内所有的雨点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震的倒飞上了天空,一个朦胧的的水罩在空中凝滞了大概千分之一秒后突然解体,无数雨点从天空带着尖锐的啸声怒吼着冲了下來。
杨风低下头深深的叹息了一声,随手把手里半截烟头弹飞了出去,淡淡的道:“能把真水遁法用到这份上的,指定不是水院的人,应该只有那些修习火师兄座下的家伙才会把润物无声的水遁给玩得这么糙吧!大五行上品七阶的道行,除了那老道还能会是谁呢?”
灰蒙蒙阴云密布的天空,空气中的水气突然被一股奇妙的能量荡开,笼罩在道观上空那厚重的阴云被一股莫名的力量震成粉碎,一缕阳光从突然变得湛蓝的天空流淌了下來,然后一股子火辣辣的热气,便从被雨水浸漫过的那湿漉漉的地面升腾了起來。
“哟,天开拉牛牛看呐,天开眼了!”道观前面的街区传來一阵嘈杂的欢呼声,不住的有人赞颂着这难得一见的奇观。
“果然是火元力!”青木体质的许云帆极其敏感的从地上跳了起來。虽然修习了巫门的术法神通,但是天生的五行体质还是让他对这种澎湃逼人的热力感到颇为不适,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