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观的正殿,但见大门紧闭,周围全然不见人影,五个老道凑在殿内,声明有要事商量,谁也不得前来打扰!此举惹得门下弟子暗自揣测,却不得要领。
若是走近门口,便可依稀听到殿内一向木讷的木灵子正在那里诉苦。
“道祖在上,老道我实在是受不住了!早知小师弟如此天纵奇材,古灵精怪,老道我当初万不会和你四人争抢,以至于现在揽下这份苦差,人人受罪,无量天尊,苦啊!”
土寒子闷声道:“道心有损。累!”
金明子长叹了一口气道:“怎么又轮到我了?火师兄,你不会是算错日子了吧?”
火龙子破口大骂:“金明子,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想赖着不去不成?我老人家在锻心崖足足受了五天大罪,五天来每次下山都是七窍生烟,哪里会有算错?”
水玄子低声的嘀咕道:“当初也不知是哪几个硬要将小师弟抢了去收做弟子,现如今却喊苦喊累的后悔了么?”
四人听得水玄子如此一说,又是一阵哀叹争执。
其实以杨风从前的性子,断然不会如此的童心未泯来消遣五人,想当初他父母健在之时,经常满世界的跑着挖坟掘墓。
仿佛对那些死人骨头,破铜烂铁,瓶瓶罐罐的兴趣要远大于亲生儿子,他爷爷又是个严肃刻板的性子,故尔便造成了杨风独立性极强的性格。
待爷爷过世后,父母又不在家,身边没有亲人长辈,便是撒娇弄痴又做给何人来看?待到父母亡故,更是尝遍人情冷暖,深知世态炎凉,性子也就变得愈发的沉肃冷漠。
加入黑社会后,若无阴狠心计与毒辣手段,又怎会震慑得住手下和外面的人?仅凭一腔热血的天真,能活下来便是万幸了,出头上位更是无从谈起。
自从由水镜道人将他带上山来后,五行宗一门上下就数他年龄最小,虽说其地位尊崇,五人之下,百人之上。
但观中所有人等却均视他如子侄儿孙一般,众星捧月式的爱护关心,言行间一片至诚纯朴,全无世间的半点虚伪做作。
没有了尔虞我诈,没有了勾心斗角,一派至纯祥和,将心比心,杨风也便逐渐的显露出儿时被压抑的童心童趣来。
以至于经常做出一些顽童之举动,权当是弥补自己遗失的童年乐趣,而众道人虽饱受其胡闹顽劣之苦,在嘴上抱怨之余,心里却是对他爱惜之情不减反增。
其实平日里五行宗就因为自感上下人丁不旺,故而对于门下的弟子便是极为护短包庇,这也是为修真界各门诸人所共知的不争之实。
想当初乔妍发现杨风用五行术法杀人后,却并未将他干掉或拘押起来的原因,一来,是因为杨风所杀之人故然是不堪的恶人。虽然杨风也不是什么好鸟。
这二来嘛,便是她也深知五行宗的人素来对门下护短,唯恐在干掉杨风之后,却惹来更大的麻烦,好看的小说:。
故而在几番思量之下,索性便将此事报给了五行宗,撒手不管之余顺带做了个顺水人情,这一铺却是赌对了。
大殿内水玄子摇头晃脑的道:“小师弟虽然顽劣,呃,是淘气活泼,但其资质修为却是惊才绝艳,进境修为更是一日千里,确实无愧是天纵奇材。”
木灵子与火龙子两位老道齐齐点头,深表赞同,土寒子眼中亦透出满意欢欣的神色。
金明子闻言,大喜道:“三师兄,那不若这五日便由你来为小师弟讲解六壬坎水大道吧!我那乾元庚金道却是不急,真的不急。”
水玄子突然一拍脑门,急声道:“坏了,我门下水清徒儿近日金丹将成,我要去为他护法去了。”
说完,使了个遁法当场消失不见了。
木灵子闷声留下了句“我有事,走了。”也无影无踪了。
土寒子木然道:“五天后才轮到我。”
火龙子斜着眼睛看了看二人道:“老道我今天刚刚解了……呸呸呸,是刚刚解脱,二十天内,你别指望我再上山!”
金明子耷拉着眼角,板着一张老脸,上面仿佛能刮下一层霜来。
头下枕着断水剑,杨风四肢摊开,懒洋洋的躺在锻心崖的青石上,消化着肚子里那刚吃下去的三片灵芝,五枚朱果,半段黄精,午后的阳光温和洒下,半眼着眼睛,听着山风流水间夹杂着鸟鸣,一派悠然写意。
一阵吱吱声传来,一道白影落在杨风身边,一只浑白如玉巴掌大小的蝙蝠睁着一双红宝石般的眼睛歪着头看着杨风,口中又是一阵吱吱的乱叫露出两颗尖利的獠牙。
“咦,白儿?你怎么白天也跑出来了?不用守着药洞里的那几株寒玉菩提了么?”杨风奇怪的问道。
这只白玉蝙蝠也是五行山上的灵兽,原本是五行宗用来看守一处药洞的。却被杨风在一次做贼窃药中发现,贿赂了它几颗水玄子练制的灵丹后,这厮便对杨风种种行径视而不见。
白儿自想,反正你是五行宗的六祖,上上下下的都管不了你,我又何必枉做恶人?你偷药吃肉,正好我也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