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风的水性不错,一个猛子扎出去,浮起来时己是十多米开外。
看了一眼河堤上正在犹豫的警察,杨风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的游过五十多米宽的护城河,一头钻进了庄稼地里。
小心的猫着腰快步穿过了庄稼地,顺着一条杂草从生的小路杨风蹿上了塔山。月光如水一样泼下来,山中的鸣虫和夜鸟发出各种各样古怪的叫声,一条黑影在山中急速的穿行着。
塔山并不高,原来因为山上有座娘娘塔而得名,在那个疯狂的时代以‘破四旧’的名义被拆掉,只有一断残破的塔基。山上灌木杂草从生,向北沿着一道长满松树的土岭延伸到远处山脉中,因为荒芜和没有路径,所以平时很少有人上来。但是杨风从小就被爷爷逼着经常攀登塔山进行越野训练,有时还必须在山上过夜,所以早是熟得不能再熟。
偶然一次他在山中发现了一个极为隐蔽的洞穴,经探查后,杨风判断这大概是四五十年代时在“深挖洞,广积粮”的口号下所挖的防空洞,后来因为美帝、苏修、越南鬼子等敌人都没打过来,于是随着月岁的流转,这里渐渐的便被废弃遗忘了。
杨风发现后便对它略做了些修整,并在里面贮存了一些用品做为基地以备不时之需,洞口也做得更加的隐蔽。
轻车熟路的拨开一从灌木,一头扎进了山洞。摸索着向前走了大约二十多米,向左拐了个弯又走了十几米,也便到了这小小防空洞的尽头。
在山洞的一角,摸索着掀起一块石板,从一个土洞中掏出了一个硕大的背包。摸出打火机,点燃墙角备着的一堆干柴,杨风在火光中喘息着,倚着洞壁在石板上坐了下来。
上次来山洞是一个月前了,将书包中一块塑料布铺开,然后把东西一股脑的倒在上边。
手电筒,未拆封的电池,一条红塔山,两大瓶矿泉水,针线包,一把军用匕首,饼干,罐头,感冒药,消炎药,背包、一条厚毯子,替换的衣服鞋子,居然还有一口小号的吊锅!
而另一个小包中放着两张做工精致的假身份证,还有大约制1000块左右的人民币。
看着这些救命的东西,杨风的脸上露出淡定的笑容,他一向是个很小心的人。自己当初就有预感,既然选了这条道,那说不定哪天就要跑路。有了这些准备,就可以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安然的躲上一阵子。
洞顶上滴下来的山泉,在地面上积了一个水潭,水潭里的水很奇怪,不见涨,也不见落。杨风曾经研究过,后来得出的结论是上面泉水落下的份量总是和潭水中渗进地底的份量持平,所以潭水才能保持不涨不落的状态。
把换下来的湿衣服用树枝撑着,插在洞壁的缝隙上。往火堆里扔了几根粗木,把背包里的东西收拾好,吃了两块饼干又喝了点水。
侧耳倾听,洞外只有夜风的轻声呜咽,便渐渐的放下心来,手里握着连鞘的匕首,裹着毛毯闭上眼睛,在山泉的叮咚声和木柴燃烧的轻爆声中坐着睡了过去,其他书友正在看:。
不知睡了多久,杨风被一阵奇怪的声音惊醒,火堆中兀自有两块木柴仍在燃着,揉了揉眼睛,抬腕看了看运动表,凌晨两点。
在摇曳的火光照耀下,杨风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不由得大吃一惊。洞顶的滴水不知何时己然停止,三尺见方的水潭中,水花四溅,整潭水仿佛被烧开了一样翻滚沸腾着。
小心的站起来走过去,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水潭,紧紧的倒握着手中的匕首,遥遥的对着那翻腾不休的水花。大约过了有两分钟左右,水潭里的水终于平静了,但是却又透出一丝丝的毫光,仿佛潭中隐藏着什么东西。
杨风喘了口粗气,隐隐约约觉得这个水潭有点邪门,但又很好奇的想知道里边究竟有什么东西。回首四顾,找了根手臂粗的木根,小心的试探着伸进水潭,感觉一下就碰着了潭底,大约有二尺来深,潭底不是很平,像是有些卵石一类的。
原来并没有多深!杨风松了口气放松了紧崩的神经。看了一眼像一块绿水晶一样微微泛着光华的水潭,实在是忍不住强烈的好奇心。于是一咬牙,挽起了袖子趴在地上,小心的伸着一条胳膊进了水潭胡乱摸索。
突然,杨风的手碰到了一个硬硬的凸起,触手一摸,感觉像是一颗鸡蛋大小的浑圆的珠子,并且微微的泛着温热的感觉。
杨风长吸一口气,握住那珠子用力的一扳,但珠子却未动分毫。皱了皱眉,试着向左右旋转摇动着,感觉略略有些松动,此时,手背上一阵刺痛传来,未待杨风呼痛,一股吸力传来,竟仿佛有人在用力向潭内拉他。
“我靠!”一向冷静淡漠的杨风顿时大惊失色,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两个字“水鬼!”
虽然杨风敢挺着刀子捅人,逼急了甚至敢拿砖头拍警察,但对这些未知的东西,人类总是生来带有一种恐惧,杨风亦不例外。
又惊又怒之下,眼前一黑,杨风干脆昏了过去,可在那一瞬间,水潭中光华闪动,照得防空洞中如同白昼,一股更大的力量传来,杨风整个人都被吸进了水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