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宋席远已经说了让她放心,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温采心里总有一种慌乱的感觉,自己也说不清那种感觉是什么,可是就是觉得很焦虑。
尤其是晚饭过后,一家人坐在一起看电视时,她正被一个桥段逗笑,抬头去看宋席远,却见他竟然在失神!
失神本来没有什么大不了,可是温采再往宋祁万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他也是同样心不在焉。
温采原本就已经不是太安定的心,忽然之间更加莫明地慌乱起来。
晚上休息的时候,她忍不住缠着宋席远问道:“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榕”
宋席远略略挑了眉看着她,样子很是无辜:“什么事?”
“关于今天见秦宁的事。”温采皱着眉,“晚上你跟爸爸都心不在焉,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宋席远看着她,顿了许久,才缓缓道:“秦宁他好像疯了一样,他说……悫”
“说什么?”他微微一顿,温采就急着追问道。
“他求爸爸救他。”宋席远淡淡道,“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我看他真的是快崩溃了。”
温采听完,眨巴眨巴了眼睛:“就这样而已吗?”
宋席远淡淡勾起嘴角:“你知不知道这对爸爸来说,已经是非常痛苦的了。”
温采微微抿了抿唇,这才道:“知道啊,可是爸爸不是一早就做出选择了吗?按照爸爸的个性,我觉得他立场应该不会再动摇啊!”
“人心复杂,谁能说得清楚呢?”宋席远低叹了一声,淡淡道。
“啊?”温采蓦地瞪大了眼睛,“你是说爸爸准备帮秦宁?那怕不怕妈妈……”
宋席远眸色微微沉了下来:“这一回,怕是不帮也得帮了……”
“为什么呀?”温采着实不理解,“就因为他发疯,他求爸爸,爸爸就答应了?你也很反常,你不是一向最讨厌他的吗?为什么这次你的反应却似乎没那么激烈?”
宋席远伸出手来,用食指在她脸上来回摩挲着,低声道:“因为我现在不仅担心妈妈,也担心爸爸。”
温采听完,心中忽而升起一丝温暖,扬起脸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小宋先生,你终于长大啦!”
宋席远忍不住低笑起来,然而笑容当中,却有一丝温采看不出来的苦涩,随后他抚了抚她的头,低声道:“早点睡吧,明天你不是约了外公吗?”
温采点了点头:“你也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还要去公司呢。晚安。”
她扬起脸来,又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晚安,其他书友正在看:。”
宋席远回吻了她一下:“晚安。”
随后他才揽着她,一同躺了下来,温采怀孕之后体力本来就不好,今天又有些累,躺在他臂弯之中,很快就睡着了。
宋席远却久久地睁着眼睛,直至她已经香甜入梦,他却还一丝睡意也没有。
过了十二点,温采已经睡得很熟,宋席远这才轻轻将自己的手臂从她头下抽了出来,掀开被子起身,穿上拖鞋下了楼。
下楼之后,他就直奔酒柜,开了一瓶伏特加,大口大口地喝了几口,那***辣的感觉直接从喉头深入肺腑,却依旧没法平息他心里的寒意。
“席远!”
身后却忽然传来宋祁万微微压低的声音:“医生说你不能喝酒,你怎么这么任性呢?”
宋席远扔下酒瓶,转头看了他一眼,淡笑起来:“爸,你也睡不着吗?”
说完,他就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胡乱地按开电视,停留在一个放深夜电影的频道。
宋祁万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你是不是在想今天秦宁说的那件事?”
宋席远窝在沙发里,沉默许久,忽然低笑起来:“我真是蠢钝……这个孩子来路不明,我竟然从来也没有怀疑过……他跟我一样对芋头过敏,医院里的小护士也一见他就说像我,可是我竟然从来没有……”
“这件事怪不得你。”宋祁万低叹了一声,道:“毕竟连小采也以为这个孩子已经不在世上,我们没有人会往那方面想。”
“我曾经还那么不喜欢那个孩子……”宋席远依旧是自嘲地笑,“我不喜欢我自己的儿子……爸,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我没用,连自己的老婆儿子都保护不好,甚至连自己的孩子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他分明就是蓄谋已久,他在暗我们在明,我们根本无法防备。你不要太过自责。”
宋席远倚在沙发上,淡淡道:“刚才小采问我今天究竟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都不敢告诉她……”
“目前这个时间段,的确还是不要告诉小采为妙。”宋祁万道,“就按我们之前商议着的办,就说是我心软了,想要救秦宁出来。”
“我是这么说的。”宋席远撑着额头,“可是……救了他之后呢?以秦宁的性格,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小澈,因为对他来说,小澈就是他手里最后一张王牌,而且是战无不胜的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