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采这才终于向她道出了这个压在自己心里许久的秘密。
知道真相这么久以来,她从来不能跟任何一个人诉说,有时候也会觉得,自己将这个秘密死死压在心里,有一天,会不会疯掉,可是的确没有可诉说的人,她又能怎样呢?
“傅斯若?”温琳微微有些震惊地看着她,“就是那个和我们一起吃过饭的傅斯若吗?”
温采点了点头。
“她为什么要害爸爸?”温琳蓦地激动起来,“因为你和宋席远在一起?辶”
“傅斯若有一个哥哥,叫傅斯年,昨天晚上你应该也见到过了。几年前傅斯年在美国因为公司破产而出了车祸,而害他出车祸的女人,似乎跟爸爸有什么关系。后来傅斯若知道了这件事,就以为傅斯年的车祸是爸爸造成的,所以,她找人制造了爸爸的车祸。”
时至今日,温采想起温庭玉出车祸那天的情形,依旧不敢回首,只是想一想,便觉得痛苦。明明前一刻还跟你有说有笑重叙父女之情的爸爸,却忽然之间就遭遇横祸,至今,依然没有醒来……
温采说完,便低下了头,有些说不出话来,温琳也一下子就红了眼眶,顿了许久,才道:“那傅斯年车祸那件事,那个女人,真的跟爸爸有关系吗?澌”
“不知道。”温采摇了摇头,“爸爸一直没醒,我虽然见过那个女人一次,可是还没机会问她,她就已经又不见了。”
“我不相信爸爸会做这样的事。”温琳猛地摇了摇头,“一定不是爸爸做的!可是那个傅斯若对爸爸做了这样的事,难道就任由她逍遥法外吗?”
温采的脸色忽然就变得有些灰白:“我们没有证据……”
“那我们可以去找!”温琳忽然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引得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她却毫不在意,“一个人做了坏事,一定会有蛛丝马迹留下,我不相信我们找不到!还是……姐姐你根本不想找?”
“当然不是!”温采猛地抬头看向她,顿了顿,却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
“姐姐,这件事明明是傅斯若做的,你当初却因此跟宋席远闹翻分手,是因为他主动把责任扛上了身,对吧?”温琳忽然道,“也就是说,他手里一定有傅斯若的犯罪证据!”
温采说不出话来。其实,她后来,也有背着宋席远找过他的电脑,却再也没有发现跟当初那件事有关的任何蛛丝马迹。几乎四年的时间,他电脑都不知道换了多少部,更不用说他那样心思缜密的人,当初既然决定了要包庇傅斯若,又怎么会还留有证据在这世上让别人查?
“你为什么不说话?”温琳看着她,“他包庇害爸爸的凶手,你却一点都不怪他,甚至还要继续纵容他包庇下去吗?”
“琳琳,你不懂……”
“我是不懂,!”温琳一下子激动起来,“我不懂为什么当初你可以为了这件事跟他翻脸,现在却要选择妥协!好,你可以在这件事上不作为,我自己去查!我一定要让害爸爸的人,得到应有的报应!”
说完,温琳一下子站起身来,拿着包就往外走去。
温采看着她走出去的背影,却并没有挽留。
如果是换了从前,她可能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会妥协吧?可是这后来,发生了这么多事,却远非在她自己的控制能力之内。
可是想到依旧躺在病床上的爸爸,她又怎么能妥协?
温琳离去许久,温采依旧静静地坐在位子上,过了很久,她才缓缓起身,买了单,离开咖啡厅,来到了医院。
她来到爸爸的病房外,却意外发现病房里有一个人,正细心地将鲜花插进床头的花瓶里。
温采站在门口静静看了片刻,终究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正低头插花的傅斯年听到声音,转过头来,见是她,这才微微笑了起来:“wing,你来了。”
温采虽然知道他时常会来探视温庭玉,可是最近他和宋席远的新公司刚开,照理应该很忙,所以她还是很惊讶会在这里见到他:“这个时候,你怎么会在这里?”
傅斯年微微一笑,道:“今天早上有个早会要开,所以没有赶得及过来,只能抽这会儿的时间了。”
温采闻言,微微一怔:“你是说……你每天早上都会亲自送花过来?”
“也只是顺路而已。”傅斯年低声道。
温采当然知道他顺不顺路,却也没有揭穿,顿了顿,只是道:“其实这种事情,你根本不用亲自每天做啊,找花店的员工帮忙就行了。”
傅斯年也顿了顿,才又道:“这只是我的一点心意而已。”
两个人一时都没有再说话,傅斯年继续将花整理好,才又回过头来看向她:“怎么了?你心情不好?”
温采坐在床边的沙发上,看着静静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温庭玉,许久之后,才忽然轻声开口:“你知道吗?我爸爸出车祸的那天,刚好是我知道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没有忘记我和妈妈的那天。那天,是我长大以后,第一次喊了他一声爸爸,第一次跟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