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采?小采?”眼看着温采眼皮动了动,文欣连忙轻唤了她两声。
宋席远站在床尾,静静地注视。
温采缓缓睁开眼来,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床尾的宋席远。
只这么一眼,她已经迅速变了脸色,猛地伸手抱住头,痛苦地呻.吟起来。
文欣见状,连忙将温采护进怀中:“小采,怎么了?辶”
宋席远面沉如水,转身走出了病房。
温采埋在文欣怀中,克制不住地瑟瑟发抖。
不一会儿,就有医生带着护士走了进来,跟宋祁万和文欣打过招呼之后,就给温采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随后,给情绪依旧不稳的温采打了一针镇定剂澌。
镇定剂很快就发挥了作用,温采埋在文欣怀中,逐渐地又感觉到疲惫与困倦,缓缓睡去之时,忽然呢喃了一句:“妈妈……”
文欣微微一怔,一时有些疑惑她是不是在喊自己,低头看时,却见温采双目紧闭,似在自言自语。
她心里不禁微微一叹。
当初温采和宋席远的婚事定下来,温采便改口叫他们夫妻俩公公婆婆,这虽然是非常正常的称呼,然而在文欣和宋祁万看来,却也是非常见外的称呼。可温采到底还没正式进门,称呼上也不急于一时。
可是此时温采靠在她怀中,喊了一声妈妈,文欣忽然就觉得心酸起来。
温采的身世人尽皆知,和妈妈相依为命长大,妈妈去世几年,才又和爸爸相认,可是刚刚相认没多久,爸爸又出了车祸。所以在温采心中,爸爸妈妈这两个称呼,大约是占了太重太重的位置,重到不能轻易将这两个称呼加诸于其他人身上。
“妈妈,对不起……”温采又低低呢喃了一句,紧闭的双眼中,却有泪水,克制不住地滑落。
对不起,明明答应过您不能哭,要快乐地生活下去,可是,终究还是没有做到……
文欣心酸难耐,朝宋祁万喊了一声:“祁万……”
宋祁万起身走了过来,伸手将妻子拥进怀中,看着温采,终究也忍不住心痛:“好好的姑娘,竟然被他祸害成这个样子!”
文欣抹了抹眼角,忍不住伸手拉了拉宋祁万的袖子:“席远那孩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有什么恩怨,他也会用自己的能力去解决,怎么可能做那些见不得光的事?”
“不做见不得光的事?”宋祁万蓦地冷笑一声,“你大概还不知道你这个儿子本事有多大!”
文欣身子微微一震:“什么意思?”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早在他还在美国的时候,势力就已经发展回国,连我们都瞒着!你这个儿子,黑白两道通吃,a市最大的酒吧夜店,全是他的势力范围,本事可真是大得很呢!”
闻言,文欣讶异地睁大了眼睛:“真的假的?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
“是真是假,你找机会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
傍晚时分,宋席远带着囡囡,再次来到了医院,。
走到病房门口,才发现躺在病床上的温采已经醒来了,此时此刻她正侧卧在床上,手里拿着电话,宋席远走进去的时候,刚好听见她说了一句——
我的病……又犯了。
宋席远脚步倏地顿住,可是温采已经听到脚步声,一下子挂断了电话,转过头来。
囡囡本来还不确定躺在病床上的人是不是温采,这才她转过头来,小丫头才确定了,一整天没见到温采,她高兴地喊了一声:“妈妈!”
温采脸上原本僵硬的神情也一瞬间就变得温和起来,伸出手来:“囡囡。”
宋席远将囡囡放到床上,温采抱住囡囡的同时,囡囡也伸手抱住了她,一面奶声奶气地道:“妈妈,你病了吗?哪里痛?囡囡给你呼呼。”
刚说完,小丫头就开始找温采可能痛的地方,等看到温采包扎得很厚的右手时,她一下子抬起头来:“妈妈,这里痛吗?囡囡给你呼呼!”
说完,她埋头就朝着温采手上厚厚的绷带用力地呼呼起来。
温采看着囡囡用力的小模样,眼眶忽然一湿,伸手将囡囡抱进怀中,却努力微笑起来:“囡囡真乖,妈妈已经不疼了。”
不管怎样,她还有囡囡,在囡囡面前,她终究还是那个平静温和的温采。
宋席远坐在沙发上,自始至终温采都没有看过他一眼,可他却静静看着温采脸上的每一个表情,眉目深邃,不知所思。
囡囡又道:“那妈妈快躺下休息,囡囡给妈妈按摩。”
温采笑笑,依她所说躺下,小丫头就跪在温采身边,伸出小小的拳头,一下一下认真地捶着温采的肩膀。
温采只觉得心都快化了,悄悄别过头,让忍不住滑落的眼泪浸到枕头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病房门突然被人敲响了,温采一直看着囡囡,根本没有注意到,宋席远这才回答了一句:“进来。”
房门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