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霆粤走到沙发旁边,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之后,这才抬眸看向温采:“你介意?”
温采一怔,随后才道:“如果能帮到爸爸,我不介意。 可是为什么要琳琳也牵扯进来?她才十八岁,她还只是一个学生,她明天就要参加高考,那些人怎么忍心这样子利用她?”
苏霆粤闻言,淡淡勾起唇角:“很简单,因为她和你一样,甚至比你更懂事,只要能帮到温氏,她不介意被利用。”
温采抿了抿唇:“生意人,果然无所不用其极。”
苏霆粤淡淡瞥了她一眼,预期之中不无嘲讽:“你爸爸也是生意人。辶”
“可是爸爸怎么可能,舍得拿自己的女儿去换生意?”
苏霆粤嗤笑一声:“那可未必。温采,你未免将人想得太简单了。”
“是,你们这些复杂人的世界,我的确不懂,爸爸对我而言,也紧紧只是爸爸而已。”温采说完,便不再和他多说,拿了盆子进洗手间打水,好用来给温庭玉擦身澌。
没想到等她从洗手间出来,房间里已经又多了一个人,正是精神状态极其不好的苏素。
苏素也明显没想到会见到温采,顿时脸色就变得有些凌厉:“你怎么会在这里?”
温采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水盆,才低声道:“我过来照顾爸爸。”
“谁用你来照顾?”苏素呼吸急促,“琳琳呢?”
“姑姑,别激动,先坐下来。”苏霆粤按住苏素的肩,正要将她按回沙发上坐下,苏素却已经挣开他,上前夺过了温采手中的水盆和毛巾。
“霆粤,给琳琳打电话,叫她过来看着她爸爸。”苏素一面说着,一面亲自动手,开始给温庭玉擦身。
温采回头看向苏霆粤,苏霆粤却依旧是先前的姿势,安静而优雅地坐在那里,丝毫不为所动。
温采唯有自己开口,道:“琳琳明天就要考试了,应该好好休息。”
闻言,苏素手上动作猛地一僵,回转身来看向温采:“琳琳在你那里?”
温采顿了顿,点了点头。
苏素为温庭玉擦拭着的手忽然用力一擦,温采眼见着温庭玉手上的一处结痂被生生地擦了下来,顿时急红了眼:“阿姨,你能不能轻点,爸爸会疼的。”
苏素动作猛地一僵,再度转身,冲温采怒目而视,其他书友正在看:。
温采迎着她的视线,不卑不亢,却只是心疼爸爸刚刚被擦掉的那处结痂。
“姑姑。”苏霆粤终于又开了口,“你冷静一点。”
“你叫我怎么冷静?”苏素一把扔掉手中的帕子,“我本来有一个好好的家,现在全毁了!什么都没了!”
苏霆粤将她带回沙发上坐下,苏素克制不住地哭出声来,苏霆粤只是低声安慰。
温采这才重新拿起那帕子,轻轻在温庭玉刚刚被擦掉的结痂处敷了敷,随后才又抬起温庭玉的手,将每一只手指都细致地擦干净。
“……姑父现在这个样子,谁都不想看到,今天好不容易出了一点利好消息,你这个样子,万一被记者看到,岂不是又要大做文章?到时候温氏会怎么样?温家的百年基业,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它毁于一旦?到时候姑父醒了,你怎么跟他交代?”
苏霆粤坐在那边,冷静地跟苏素分析着现在的形式:“现在温氏,姑父持有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你持有百分之十,琳琳持有百分之五,剩下那些股东,最多的持有百分之八,总共加起来也才百分之三十五,难道要从他们中间挑一个人出来主持大局?如今姑父倒下,就剩下你和琳琳,难不成你要把琳琳推出去,跟那些老奸巨猾的狐狸做交代?姑姑,说到底,温氏如今,还是要靠你,你再这个样子下去,你的家才真是要毁了!”
苏素听完他的分析,顿时整个人都安静下来,撑着头,也不说话,不知在想什么。
正在此时,病房的门突然被人敲响,温采起身,上前打开了房门。
门口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约四十多岁的样子,见到温采来开门,脸上浮起笑意:“温小姐,你好,我是朝阳律师事务所的律师,我叫李朝阳。”
他递给温采一张名片,温采刚刚接过来,便听见里面苏素的声音:“李律师,你怎么过来了?”
温采忙将他让进屋,重新关上房门,才走回去。
“温夫人也在。”李朝阳朝她点了点头,“我这次来,是有文件要温小姐签名。在温先生出事前,决定将他名下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转让给温采小姐,委托我们事务所在办,到今天手续才办好,我是来请温小姐签收的。”
话音刚落,屋子里其他三个人都变了脸色。温采只是震惊,苏霆粤神色不明,而苏素却几乎抓狂:“你说什么?他将他名下百分之四十的股份给了她?那就是温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是。”李律师道,“从现在起,温小姐已经是温氏的第二大股东。”
“不肯能……”苏素不敢相信,猛地夺过李朝阳手中的文件,一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