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心。她是真的喜欢弟弟的,这样就好。
他一直忙,一直忙,便忽略了很多事情。虽然对外别人都知道,蒋家大姑娘最得蒋侯爷宠爱。可事实上,这两年多,他根本不曾真正关注过她。然后,直到今天,他才发现自己可爱的女儿不见了。她长大了,似乎变得更成熟了,但实际上却是更冷漠了。
整整一顿饭,她笑的很完美,吃饭的礼仪更是做得大方得体,其他书友正在看:。可从头至尾,她就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看着他们说笑,看着他们欢乐。她的目光中没有不满,也没有嫉妒和怨愤,就只是清冷的像是没有温度。这种漠然和清冷,让蒋邕看得心惊胆战。
怎么会这样?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把自己与家人隔绝开来了?甚至于,她望着他这个父亲时,也像是在望着外人一样?难道,他要失去自己那个可爱的女儿了吗?
在外书房里一直静坐到深夜,蒋邕才带着沉重的心情回了内院。他没有直接回正院,而是转道儿去了芳婷轩。自从蒋婷搬到那里之后,他几乎从没来过。
一个人静静的挑着灯笼从二门一直走到了芳婷轩,他才发现这里原来离得二门那么远。他在芳婷轩门外站了一会儿,紧紧关闭的大门,最终却没有敲门叫人。
蒋邕又从芳婷轩慢慢地走回了正院,然后,他发现,原来从芳婷轩距离正院几乎跟距离二门一样的远。
是不是在他同意她从月季院,搬到离正院如此之远的地方时,她心里也把他这个父亲推得更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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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蒋邕站在芳婷轩大门外叹息时,蒋婷却还没有睡。事关她的人生大事,她心里早就焦急烦躁的不行了,哪儿还有心思睡呢?而且,让她真正觉得郁闷的是,她竟然没有可信的人商量!
她不想让蒋邕操心,所以忍住了没告诉他。可她心底里最信任的人就是蒋邕,这样大的事情,除了蒋邕她根本谁也不敢告诉。当然,孙芸她们已经知道了,可孙芸是能商量事儿的人吗?那丫头不把事儿闹大发了就不错了。
至于安泰郡主和平宁公主,俩人不劝着她老实嫁进东宫去,就算挺义气了。她真不好意思再麻烦人什么。再说了,她们也是真的帮不上什么忙不是。
既然睡不着,蒋婷就干脆不睡了。她重新爬了起来,然后也把睡在暖阁里给她守夜的知画也给弄醒了。
“姑娘,您想要喝水吗?”知画起来问道。蒋婷一般夜里起来,也就是跟人要水喝,其它还真没什么别的事儿。
蒋婷摇了摇头道:“不是,知画你先睡吧。我就是起来坐会儿,想点儿事情。”
知画看了她一天的冷脸了,今晚上根本就没睡踏实过。她本就是和衣躺着的,这会儿就干脆起来,去给蒋婷倒了碗在小炉子上温着的白开水。蒋婷晚上起来时,只喝水,不喝茶。
“姑娘,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您若是憋在心里难受的话,要不就跟奴婢说说吧。姑娘放心,奴婢虽然嘴巴碎了点儿,但有关姑娘的事儿,一定不会跟人乱说的。”知画将碗递给了蒋婷,坐在了她的床沿上问道。
蒋婷接过碗,轻轻抿了两口热水润了润嗓子,看着知画问道:“你是不是就看出我有事儿了,所以专门跟小丫头换了来值夜的啊?”
“嗯,奴婢很担心您。”知画点了点头回道。
蒋婷一直觉得知画这种有话直说的性子很好,所以便任由她一直保持着。但随着她待人越来越冷淡后,知画很少会这么跟她说话了。可能是深夜里十分寂静的缘故,让两人无形中亲近了不少,知画才会像以前一样,说出这样亲近的话来吧。
蒋婷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着知画,慢慢说道:“知画,姑娘我现在遇到一件特别特别大的事情。我非常不愿意那件事情发生,可我根本想不到办法阻止。所以现在我很焦虑,无法冷静下来。你说,人是不是非得信命不行啊?”
知画看着像是对她说,却又更像是对自己说的蒋婷,笑了笑道:“别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姑娘您不是信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