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差不多了。
到了最后,餐车上只剩下最后一份食物,苏佐推着它,向监牢最深处的地方走去。
“您要的墨水与羽毛笔我已经拿来了。”苏佐将餐盘与装着墨水与羽毛笔的纸袋一起,恭恭敬敬地送进了槛杆后。
与之前普通的金属栏杆不同,在监牢最深处的这十几间隔间的槛杆上,到处纹刻着苏佐不认识的符文,即使用金属用力琢刻,栏杆上也连白色划痕都不会留下一个。
墙壁上的壁灯散发着淡淡的光辉,在这浅蓝的光辉中,监牢中的黑袍老人抬起头看了一眼苏佐,然后将口中衔着的已经快磨秃了的羽毛笔,娴熟地抛进了一旁敞开的墨水瓶中。
“……看起来你按照我的要求,把墨水与羽毛笔弄来了……”
“是的。”苏佐简短的回答,白天的时候,他之所以一定要去灰枝交易所一趟,除了是要把莎卡拉罐头换成银币之外,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按照老者的要求,帮他搞到墨水与羽毛笔。
没人知道这名被关在地下监牢最深处的老人的身份,连原本负责监牢送饭的多恩也不知道。
苏佐只知道,对方是个法师,然后从他那里,自己可以学到魔法。
双腿齐断的老人用大腿的断茬支撑起身体,缓缓地站了起来,然后慢腾腾地挪到栏杆前,老人拖着手上沉重的金属镣铐,检查了一下墨水与羽毛笔。
“……好的,这样的话,你跟我的约定也就正式完成了呢……”老人抬起头看向苏佐,在他从牢笼深处的阴暗阴影中走出来后,苏佐可以更加清楚地看到老人那满是皱纹的苍老面孔,而他从凌乱的银色乱发下支棱出来的尖耳朵,更是说明了对方长生种的身份。
能变成这副苍老模样的长生种不知道活了多少个世纪,苏佐也不知道老人究竟从何时就已经被关在了这里,但是他有种感觉,以对方的年龄,说他亲身经历了70年前的那场帝国与南岭的战争也不会显得夸张,。
“按照你的要求,我已经提前把作为墨水报酬的两个法术教给了你。”
“是的。”
“按照约定,如果你能继续帮我找来我所需要的墨水与纸张,那么我会收你为徒,教你魔法。”
“是的。”
“那么你的回答呢?”
“老师。”苏佐毫不犹豫地低下了头,向老人说道。
苏佐作为一个科学工作者,在还在地球上的时候,他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与反神秘论者。但是在亲身体验过魔法的力量,并通过魔法的方式复活之后,苏佐就对于这个异星世界所存在的“魔法”这项奇妙技术,产生了非常非常浓厚的兴趣。
他从最开始,就非常迫切地想要知道,异星球的人们这种可以自由操控物质,改变能量的力量本质究竟是什么。
所以对于的老人的询问,苏佐没有多作犹豫。
听到苏佐的回答,老人也没有废话,之前2周的教导,让他与苏佐已经足够熟悉。
老人点了点头,直接进入了话题:“孩子,如你所见,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被关在这里的那么多年来,你是惟一一个在资质上勉强可以传承我一生所学的人,尤其是你现在还只是个孩子,正是学习法术最好的年龄。”
“现在,挺胸抬头,我的孩子,告诉我你的名字。”
老人神情肃穆的看着苏佐,那是苏佐在这两周来,第一次看到那满是皱纹的苍老面孔,一改平时的疲惫,显露出这么严肃的表情。
苏佐稍微犹豫了一下。
“我叫依文伊恩,老师,ivenien。”
“咔嚓”一声,老人手中的羽毛笔折断了。
“维洁儿,你怎么了?从刚才开始就有些心不在焉的。”
克伦威尔有些担心地看着神情略显恍惚的金红色马尾的少女。
“嗯?啊!不,我没事,长官。”少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克伦威尔在叫自己,那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没事。
“嗯?是被鸦之金锁的那个帅气的统领给迷住了吗?”看着维洁儿一副怀春少女的样子,克伦威尔笑着开了个玩笑。
“怎!怎么可能!”维洁儿的反应果然很剧烈,“就那个黑漆漆的乌鸦男!怎么可能是在想他的事情啊!”
“哦?那是?”克伦威尔有些奇怪,如果不是伽尔特的话,少女究竟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维洁儿稍稍有些脸红地含糊了过去。
扭开头,从马车的车窗往外望去,维洁儿咬了咬嘴唇。
依文伊恩……evien……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究竟是从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呢……
现在可以公开的情报:
【禁魔牢笼】:只要是魔法世界就必然会出现的东西,我觉得不用多说了吧?
【禁魔镣铐】:是要穿骨而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