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活动门板下面之后,德拉科被斯内普教授直接塞进了医疗翼。并且当天晚上,斯莱特林王子殿下就获得了一个除了闭着眼睛呼吸维持生命之外不能带给别人任何乐趣的同伴——
……好吧,尽管从德拉科本人看来,这个人的现在这种状态对于他来说本来就是一种乐趣。
“——哦,看看啊,我们伟大的救世主先生,这是怎么啦,天啊,我简直不敢相信,这已经是波特第二次像具尸体似的出现在我面前了——我承受不了两次这种打击,你知道的,”德拉科伸长了脖子看着波特那边说,“两次的机会,他居然没有哪一次真的停止呼吸!”
在赫敏哭哭啼啼地趴在哈利的病床边抹着眼泪,并且还要小心翼翼地不把眼泪弄到哈利身上的时候,坐在格兰芬多救世主隔壁床的“病友”正优雅地靠坐在他的病床上说着风凉话,他的铂金色脑袋哪怕是在光线不那么充足的夜晚也闪闪发亮。
德拉科的精神极好,甚至比医疗翼外面走廊上随便一个学生都好。
——至少和刚开始被送进医疗翼时无论庞弗雷夫人碰他哪儿他都一副随时准备疼得断气的模样相比较,现在的他整整齐齐地穿着病人们专用的睡衣,并且在一个小时前,他还认真地考虑了一下究竟是黑色的病号睡衣更适合他还是白色的。
而此时,很显然,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为他的生龙活虎而惊喜。
“你真恶毒,马尔福。”罗恩韦斯莱皱了皱眉评价。
“如果‘和蔼可亲’是以你的标准来说的话,”德拉科并没有受伤,反而认真地点了点头,“那我为我的恶毒骄傲。”
——此时此刻正懒洋洋地靠在床头看热闹的铂金贵族的面前放着一个能放在床上的活动小书桌——这是他强烈要求之后争取来的福利——而现在,这张书桌上正堆满了羊皮纸以及一瓶被试了魔法,打翻的时候会自动盖上盖子的墨水瓶,做作为他们的主人,德拉科马尔福先生手中握着羽毛笔,很显然,至少在十分钟前他正忙着写他那一张已经比要求的长度超出很多的变形课论文——
德拉科最讨厌做功课的时候有人跑过来打扰他,其他书友正在看:。
更别提当他绞尽脑汁地列举出“变形咒”与“转换咒”的第十三种不同时,却有那么一群不知好歹的格兰芬多在他周围哭哭啼啼。
“给我来个屏蔽咒,格雷特!”德拉科挑起眉。
“医疗翼里禁止使用魔杖,德拉科。”斯科皮温和地说,“耐心一些,你皱起眉的模样像花园里的地精。”
为斯科皮奇怪的比喻,德拉科想了想地精的滑稽模样随即他露出了一个要发火的表情——但是这也并没有妨碍他真的没有再皱眉,虽然事实上,他看上去就快要被姑娘的哭哭啼啼给逼得发狂——
“说实在的,格兰杰,”斯莱特林王子像是看怪物似的看了一眼坐在哈利床边深情地望着他的睡颜的格兰芬多姑娘,然后他露出了一个被恶心到的表情,“我还以为被石头椅子一把抽飞的那个人是我——现在看来,你们倒是遇见了更加美妙的事儿?”
“这不关你的事情,马尔福!”赫敏嘶哑着嗓子,隔着一张床对德拉科嘶吼,“为什么你不能把你的鼻子放回你的论文上去呢!”
“——嘘!安静,姑娘,否则我将不得不提前结束你的探视时间!”庞弗雷夫人从屏障后面探了个头进来,皱着眉警告。
“好,我们安静。”德拉科举起双手保证,然后当那个微微发胖的女巫将自己的脑袋缩了回去之后,他立刻将自己的脑袋转回来对准斯科皮,压低了声音问,“你不觉得庞弗雷夫人皱起眉的时候比我更加像地精吗?”
“……不要侮辱你的教授,德拉科。”
“只要你不再跟我提起地精这个词。”
“你真小心眼。”
“是的,我是的,”抱着医疗翼被魔法消毒过的洁白羽绒被,斯莱特林王子愉快地大方承认,“我就是个小心眼的人,我很惊讶你居然是第一天才知道——难道过去我曾经在某些方面表现出了我的慷慨吗?”
“你有,”斯科皮干巴巴地说,“比如你慷慨地帮助了波特通过活动门板,然后更加慷慨地因此而让斯莱特林被扣了五十分。”
“那五十分里面有一半是你的,”德拉科提醒,“别试图撇清。”
话语上的小把戏被识破,斯科皮露出一个没多少诚意的假笑耸耸肩,然后他开始提议德拉科收起他的论文,他们或许可以复习一下魔法史——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这是目前德拉科最关心的话题没有之一,在医疗翼不能用魔杖的情况下,魔法史成了他们唯一一个能好好复习一下的科目。
当然,如果换了别人,魔药倒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只不过斯科皮知道,对于面前的铂金贵族来说,哪怕现在他拿出一本三年级的魔药书,他同样可以做到对答如流。
当德拉科全心全意地投入跟斯科皮的一问一答复习环节的时候,他终于再也没有时间跟格兰芬多黄金三人组的剩下那两人隔着一条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