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道看不出宋俊锐的深浅,那是一个头发有些枯燥的男子。一身衣物似乎许久没有清洗一般,上面有着泥垢也有着油渍,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一个修者,更像是一个叫花子才对。
可是叫花子在这罪恶之城里面应该是不可能生存下来的,更不可能有钱在这里吃酒的。所以尽管看起来很像是一个废人,但左道越觉得此人高深莫测。
左道不会轻易小窥任何一个敌人,那会在瞬间葬送掉自己的生命。左道现在想要过安静平淡的日子,不想给自己生出任何一点的意外。
整个酒肆很安静,一点都不像是一个正常酒肆的气氛,这更让左道的神经紧绷到了极点。无论是在吃菜,还是在喝酒,零零散散的几个人竟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偶尔才有一声咽喉下咽发出的“咕噜”声,安静到出奇。
左道的身上并没有发出一点点的杀意,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生怕自己稍有大意就会被对方警觉。但是左道还是决定出手,因为莫承恩告诉过自己,这个人的实力很自己差不了多少,莫承恩不会骗自己,既然他敢让自己来这里,就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危险。
左道就仿佛是在寻找座位的普通客人一般,慢慢朝着宋俊锐走去,而就在即将错身而过的那一瞬间,左道全身上下的煞气一下子爆发了出来,尽管现在的左道煞气比起最初的一往无前确实有所下降,可是毕竟左道已经到了天干丁级的程度了,那澎湃的煞气左道相信同等级的情况根本无法抵御得了的!
而事实也如左道预想的一般,对反根本就没有反应和抵挡的能力与机会,左道手中的长剑就那么从对方的后颈贯穿而入,直接从对方的咽喉之中穿出。
原本左道还能够听到他微微打鼾的声音,可是当自己的长剑洞穿对方咽喉的时候,所有的声音都停止了。
宋俊锐已经死了,在他死亡的那一刻,其实他自己也并不知道。也许他在做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只是因为左道的这一剑,他这个梦就永远都不会醒来了。也许他也只是醉了,醉到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了。
“滴答,滴答。”殷红的血液顺着剑身开始从宋俊锐的身体之中缓缓流出,一滴滴滴落到了地上,发出的声音十分急促,终于打破了这酒肆的宁静!
“啊!!!”不知道是谁最先发出了一声惊恐的狂吼,响彻在这片酒肆之中。原本就不多的人就仿佛发疯一般,开始逃离这一个酒肆。
原本带着迷茫的小二似乎终于从自己那混乱的思绪之中抽了出来,似乎想要逃跑,却一下子跌到了,整个人摔倒在了地上,磕得脑袋上长了一个大包,他却仿佛一点感觉都没有,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就往门口奔去。
只有掌柜的往这里瞧了一眼,又继续把头低了下去。在罪恶之城里面,每天不知道要发生多少杀戮,也许掌柜的已经见惯了,也许左道的身上一开始也没有散发出那种要屠戮一切的杀意,所以掌柜的竟然能够无视这里的一切。
左道缓缓将宋俊锐身上的长剑给抽了出来。那已经丧失了任何生机的尸体一下子摔倒下来,样子似乎依然还在沉睡。
而左道握着手中的长剑却觉得自己的身体忽然有些冰冷,这个宋俊锐也许真的是一个修者,但是不应该是已经达到了天干丁级的程度,否则怎么会这么轻松?
一种不祥的感觉一下子笼罩在了左道的全身,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明明是一个如此弱小的人,却被说成是天干丁级的实力程度,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问题?
周围的人一个个跑开了,左道却一点都感受不到,这个时候其实有人在左道背后捅一刀的话,左道一定来不及反抗的,他只觉得自己全身都是冰冷的,冰冷到带着一丝僵硬。
“一定是我想多了而已!”左道猛一个摇头,尽量压制着自己那纷乱的思绪,带着沉重的脚步走出了这一间酒肆。
这一路左道都走得很慢,明明只是杀死了一个再也普通不过的人,为什么自己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左道的直觉很灵敏,他一直都知道。这一刻他忽然很渴望程芳的笑脸,很希望立刻就和她远走高飞,离开这个罪恶之城,永远都不再来这里。
叶府已经出现在了左道的眼前,从外面看起来依旧是那么豪华,带着一种令人望而却步的威势。
叶府的大门敞开着,看不到寻常带着慵懒的门丁在那里站岗。左道忽然加快了自己的脚步,他闻到了一丝血腥的味道,曾经沐浴在鲜血之中的左道,对于鲜血的味道再也熟悉不过了。
左道忽然有些慌了神了,他想起了很多的事情,与莫承恩的相遇,想起了程芳的撕心裂肺,想起了程芳的笑靥。
离程芳的房间越来越近了,左道最想看到的人是程芳,可是越是接近这里,左道便觉得周围的血腥味越来越浓了,慌乱之下的左道不知道应该是加速前进,还是应该选择退缩。
他的脚步不再是那么稳了,左道甚至一个踉跄直接就摔倒到了地上去。左道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孩子一般无助,因为自己仿佛失去了什么十分重要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