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清和他们一群人急速赶回无妖福地,一路上都是顺顺利利的,完全没有遇到不长眼的家伙前来找事。为此大家都挺高兴,唯有地煞尊者暗觉手痒、有些不爽——也不想想他和笨牛的形象都那么鲜明,谁会凑上来找死?
待他们回到无妖福地之时,清和的外伤已经全好了,一丁点痕迹都没留下,这都是莫夫人的功劳:在这段时日里,姜皓川对清和嘘寒问暖、悉心照料,几乎达到了“捧在手里怕碎、含在嘴里怕化”的地步,贤惠得感人肺腑,顺带着剥夺了其他人表忠心的机会。
直至安顿好了初来无妖福地、兴奋万分的客人们,贤惠的莫夫人才终于是闲了下来。继而他们夫夫俩便来了一发鸳鸳浴、相拥而眠,饱饱地睡了一觉。醒来之后,两人继续窝在床上腻歪,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婚礼安排。
——修真者的大婚之礼自然不会与凡人同一模式,因为单从意义上来讲便有极大的差别了:凡人成亲是结两姓之好,除却私奔等特殊情况,大部分的凡俗男女都是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约定下结为夫妻的;小儿女结亲之后,两家之间便搭上了桥、连上了线,而今往后利益荣辱环环相扣;延续后代是夫妻二人必须肩负的责任,家族富贵安康、儿女幸福孝顺是绝大多数凡人一生的追求……
如是可以想见,凡俗婚礼上的许多习俗规矩都是由这些意义展开的,一场婚礼绝不仅仅是为了让一对新人拜天拜地、名正言顺地结为夫妻,还为了广邀宾客、昭示两家情谊,也为了人情往来、彰显家族的底蕴财力,更要博个好彩头、为新人送上多子多孙福禄绵长之类的祝福……林林总总融汇成了一场热闹而隆重的婚礼,每个小细节都有讲究,越是富贵人家越是不能出差错,否则便是两家人一起丢脸。
相比之下,修真者的大婚之礼就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了。最基本的指导思想,说得高深些,就是“上体天道、顺应本心”:比方说像清和跟姜皓川这样的两个修士,他们既无家族之累,也无子嗣之忧,实力财富都不缺,而且早已休戚与共、携手同心了,举办婚礼只是为了热闹热闹、与众人同庆……那他们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说得直白些,其实大部分的修真者在举办婚礼的时候都可以“怎么高兴怎么来”,尤其以清和他们夫夫俩的身份地位,谁敢说他们一个“不”字?
听清和简要地解说了一番修真者的“婚礼习俗”,姜皓川立时大松了一口气:他本来还有些忐忑羞窘,如果规矩很严格、他被要求穿裙子披红盖头的话,可该怎么办才好?
然而回过头来仔细一想,姜皓川又觉得颇为失落,因为披红盖头的可不一定是他啊:清和的修为尚未恢复,也许会在他的“武力压迫”下乖乖妥协呢?稍稍幻想一下自家大美人凤冠霞帔的模样,姜皓川的口水都要流成海洋了。
“怎么高兴就怎么来,那如果我说……想穿女装呢?”姜皓川的思绪欢快地奔流着,嘴里不自觉地喃喃出声,却是含含糊糊地说漏了几个字。
清和嘴角一抽,“只要你乐意,我没意见。”他暗暗想象了一下自家夫人凤冠霞帔的模样,忽然觉得牙根隐隐作痛——风格完全不搭调嘛,好看的小说:!
“哎,真的?”姜皓川眼睛一亮、回过神来,磕磕巴巴地说:“我刚刚的意思是……想让你穿女装……真、真的可以吗?”说到这里,他情不自禁地荡漾捧脸道:“你打扮起来肯定特别美啊!”
清和微微一顿,随即哼笑了几声,“原来不是你自己想穿,而是想让我穿……”说着他收敛了笑意,凝视着姜皓川的双眼,语气平淡、语调缓慢地问:“你是很认真地希望我在大庭广众之下穿着女装嫁给你吗?”
迎视着心上人沉澈的眼眸,姜皓川心头一跳,连连摆手道:“不是不是,我只是随便幻想一下,你可千万别当真……”虽然那样的“盛况”肯定能在极大程度上满足他身为一个真汉子的自尊心,但姜皓川哪里舍得委屈自家心上人?况且他也不乐意看到一群色狼对着他的大美人狂流口水,所以还是算了吧。
清和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挑起姜皓川的下巴啄了啄对方的唇角,低声暧昧道:“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或许你真有机会看到……”未尽的话语没于唇舌纠缠间。
面对这样的强力挑逗,姜皓川除了缴械投降还是缴械投降,然后他就一直保持着桃心眼直到婚礼当天。
——这一天,占地广袤的万兽深谷处处飘起了多彩的细碎花瓣,扬扬洒洒地落在红色的土地和蓝色的树木上消融不见,给这修真界的一大险地平添了许多浪漫柔情。
从早到晚,少说也有近千人陆续涌入谷内贺喜,都想要一睹这对盛名远播的夫夫俩的真容。
这宾客的数目说起来还真是挺夸张的,不过两道至尊的大婚之礼多少年难得一遇,怎么可能缺少八卦群众的围观?再加上妖魂作乱的事已被道玄真人彻底解决,功劳大部分都归到了清和他们夫夫俩的头上,于是这场婚礼便成为了最圆满的收尾和美好新时代的开端,堪称整个修真界的一大盛事,所以爱凑热闹的修士们都纷纷闻讯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