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说完之后,他立刻发现吴县令的表情明显的缓和了不少,看来自己这一把是博对了,他定了定继续说道:“大人,泰西列强强盛于百年间,倒确实是因这夷狄之技,然这所谓泰西奇技淫巧的事物,其实华夏数千年间早有涉猎,古语有,圣王之世,始有定制,只是,国人未曾像泰西人那般的重视而已!”
陆鸿随口而言的东西,在后世看来完全是一种普遍的认识,欧洲文艺复兴运动,真正复兴的是欧洲的科学精神,而华夏文明的传承,从不乏精研科学之人,但是,孔孟儒学的治世之道,更多的是处世之道,却恰恰从一定程度上泯灭了这科学精神。
当然,他的说法刻意的模糊了这一区别,只是以是否重视来取代之,这吴县令那是八股文中杀出来的骈文高手,翰林院呆过的书生,自己去非议国学中流砥柱的孔孟之言,那属于找不自在。
而和这老夫子说这科学精神的话,吴县令估计也未必认同,但这列强强盛的道理,可是以洋枪洋炮的真枪实弹打出来的,他自然不可能如鸵鸟般视而不见,自己抛出这个说法来,也是让这吴县令接上话题,听听这老虎班出身县太爷的真实想法。
很显然,吴县令对于陆鸿的说辞感到十分的新颖,他高中进士后放翰林散馆,在京师之时就是清流聚会的常客,而朝中清流一派立场一向以与洋务派相左,这其实更多涉及到的是官场斗争,所以,清流一派都喜好研习各省开洋务中曝露的问题,然后以联合上奏来申述盲目开洋务的弊端。
他原本召见陆鸿,仅仅是因为在蒙阴为官三年,少有这种海外游学的人物来往,希望听听陆鸿的见解,如果陆鸿的见解还是那种“师夷之技以制夷”的老论调,他自然不会放过机会来批驳一番,对他而言,这可也是教导后生的之道。
只是没想到的是,陆鸿侃侃而谈,细细品味下来却都颇有些道理,这让他也不禁谈兴更浓几分,“陆鸿,你这番言论倒是颇合我意,圣人之言才是我华夏的立国之道,所谓师夷之技,实则是本末倒置!那我问你,对于我朝开洋务二十余载,泰西诸国可有些什么评论?你又有何见解?”
吴县令这话一问,陆鸿算是彻底摸清了这位的路数,敢情这位对师夷之技以制夷的洋务方略定然是颇多不满,这倒是让他有些纠结起来,他原本指望说动这吴县令在蒙阴搞些个产业,到时候自己好浑水摸鱼,那一级资源采集系统中,自己随便看了看,至少都有三四个产业都是投入很小的劳动密集型产业,要做的话,绝对能做的起来。
他倒是不介意用这些产业做顺水人情,说实话,对于这个超级工业系统,他多少还有些疑虑,还真的需要一个试验田,如果能说的动这吴县令,那倒是不错的选择,毕竟……他还惦记这这蒙阴的钻石矿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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