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人听到鬼哭之声。夜间众人不敢议论此事,等到天亮才议论纷纷。”
孟优在一旁追问道:“鬼哭?什么鬼哭?”
先前说话的蛮兵道:“回禀二大王,小人昨夜睡的死,也没听见,是我醒来听他们说的。”说完一指他旁边的几个蛮兵。
那些蛮兵见孟获、孟优向他们望来纷纷摇头摆手,然后又一同指向了一个十六七岁的蛮兵少年。这小蛮兵见袍泽全指向自己,两位大王又盯着自己,顿时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孟获面前磕头道:“大王饶命!大王饶命!”
孟获见自己面前的小兵吓得不轻,费了好大劲才从满是横肉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道:“你莫要害怕,昨夜究竟发生何事,你且一一道来。可是真的有鬼哭之声?”
小蛮兵见孟获并未怪罪自己妖言惑众扰乱军心,顿时心中稍安答道:“回禀大王,不是鬼哭,是鬼歌。我听得真切,断断续续唱了一夜,天亮之前才停息,吓的我一夜未睡。初时我还当我一人撞鬼,不想其他人也听到了,皆在议论此事。”
孟获闻言奇道:“竟有这等事?那鬼又唱的什么?”
小蛮兵听孟获问起,便一五一十学着唱了起来。还别说这小蛮兵还挺有歌唱天赋,音调学了个不离十,歌词更是一字不差,看来这一夜还真没白听。
那怪异的音调和诡异的歌词孟获、孟优就算白天听了都忍不住背皮发麻,可想而知那些半夜听到歌声的蛮兵要吓成什么样。孟优问道:“这歌除了你听到,还有何人听到?为何不速来禀报。”
小蛮兵心虚道:“不少人都听到了。只要昨夜起夜醒来的应该都听到了,还有值夜的军士也听到了。我初时以为自己错听,不敢随意乱说,又想着值夜之人听到应该回报大王,这才没有禀报。”
孟获闻言眼睛一眯,他怎么不知这小兵是在推卸责任。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将责任推给值夜之人他自然就可以开脱了。不过这小兵说的也有些道理,于是孟获对几个蛮兵道:“你等速去将守夜之人寻来见我。”
几个巡哨守夜的蛮兵蛮将见了孟获便磕头认罪,显然他们也都听到了昨夜的歌声,却没有禀报孟获。别人不禀报没有责任,可是他们不禀报就犯了军法,孟获完全能以此为由将他们斩杀。
孟获先确定了几个守夜蛮兵与刚才那小蛮兵听到的是同一首歌,然后又看了一眼几个磕头如捣蒜的守夜蛮将道:“你等既然发现歌声有异,为何不来禀报?”
其中一个蛮将道:“回禀大王,鬼神之事我等岂敢乱言?何况那群鬼怪并未侵犯我等,也不能算作紧急军情,这才没有禀报。”
孟获也知道这些将士被歌声吓坏了,所以并不深究,又问了几句之后便让众人离去。待将士离营,孟获眼神一凝问孟优道:“你说这是不是王华蛊惑军心之计?”
孟优想了想摇头道:“我看不像。其一,这歌声是从营后传来,并非对岸传来。其二,这歌声曲调不同于寻常凡乐,与琴曲鼓曲皆大相径庭,试问世间有何人能不遵音律独创如此曲调?”
孟获道:“既是如此,我等又该如何是好?”
孟优道:“不妨我等今夜静听,再做打算。若能相安无事,我等也不必理会。”
孟获想想也只能如此,待到晚间,兄弟二人谁也没睡,就坐在帐中大眼瞪小眼,等着听鬼唱歌。营中没睡的可不止他们二人,几乎所有獠丁军都躺在床上侧耳倾听,尤其是那些前一天没听到鬼歌的,全都想听一听这鬼歌究竟是如何曲调。
一座大营五万余人,溜溜熬了一夜,别说鬼歌,鬼放屁都没听见。次日天明,苦等了一夜的孟获忍不住跳脚骂道:“听个鬼啊!”孟优则是苦笑着劝道:“听不到最好!免得营中将士心惊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