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过河之后杨奉寻到一辆牛车,拉着刘协到了大阳。。期间陆陆续续有后过河的人马追上车驾同行,待到大阳韩暹、李乐清点人马,当初四万大军,如今只剩下五千不到。胡才身死,去卑逃亡,当真凄惨无比。
渡河之时众人只顾逃命,粮草辎重尽弃。此地荒无人烟,韩暹、李乐命军士四处搜寻只找到一处瓦屋,内有一山间野老独居。韩暹一问方知此处饥荒已久,百姓皆逃难他方。
韩暹、李乐无法,只能令军士挖掘野菜充饥,让刘协宿于瓦屋之中。野老家中也无细粮,只有粗粮粟饭,刘协与百官共食,粗粝不能下咽。
刘协端着饭碗不由想起南烨的好处,至少跟着南烨不用忍饥挨饿,也不用担惊受怕。百官就更是想念南烨,便有人抱怨道:“若是法师在此,李傕、张济岂敢如此张狂?”
太尉杨彪劝谏道:“法师离去不久,陛下何不遣人召还法师再来护驾?”
刘协心中一动,正可谓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与其落入李傕、张济之手,确实不如让南烨再来护驾。况且南烨听令回了交州,并不像是不忠之人,说不定那日是自己做的太过,才激怒了南烨法师。。这个念头一动,刘协也不那么恨南烨了,细想南烨除了那一日有失礼之处,其他时候还是蛮好的,就冲这一点就比李傕强。
想起了南烨好处,刘协便命黄门去传南烨,他的这番作为自然也被韩暹、李乐、杨奉三人看在眼中。
入夜之后韩暹、李乐、杨奉聚在一处,杨奉道:“当初我让你等前来护驾,便是为了赶走法师独揽大权,如今陛下又要召回法师,这可如何是好?”
韩暹对南烨的厉害记忆犹新,便道:“如今我等也算位极人臣,又斗不过李傕、张济,何不投靠法师?郭太、张燕皆在彼处,我等相投也有个照应。”
李乐摇头道:“不可!不可!我等刚来之时若与法师合谋,法师定然接纳。如今我等助陛下赶走了法师,法师岂能不恨?若去相投是?投是自寻死路,好看的小说:。”
杨奉道:“我看不然!虽说是你等前来逼走了法师,可一切皆出于陛下授意,我等也并未与法师撕破脸皮。只要推说是按君命而行,法师未必会追究我等。”
李乐道:“就算法师不怪,投靠法师也是下策。居于人下哪有自己做主来的痛快?当初你我三人不投法师,不就是想建立一番功业?怎么如今做了将军成就功业反而要去投人?依我之见,不如早早启程前往洛阳,再借天子之名,命各地诸侯供奉财物,听令者便封官加爵,不听令者便命诸侯讨之,如此才是上策。。”
韩暹、杨奉一听也有道理,于是次日也不等刘协使者回来,便催促启程。行了两日驾至安邑,情形一如大阳,同样无食无房。刘协与百官皆居于茅屋之中,那些茅屋皆是逃难百姓所弃连门都没有,刘协只好命人插上荆棘以为屏蔽。
杨奉、韩暹、李乐三人已然决定效仿董卓、李傕专权,引兵于茅屋之外镇压。百官稍有触犯,便在刘协面前殴骂,对刘协也无好脸色,不再小心侍奉,劫掠之物三人先享用,故意送浊酒粗食给刘协。
刘协白日不敢反抗李乐三人,只有夜间暗自垂泪,与伏寿、董琳诉苦。他就想不明白自己的命怎么那么苦,董卓、李傕、郭汜、南烨、杨奉、韩暹、李乐,这些人一个个怎么全都专横跋扈,莫非天下就没有忠心汉室之人?
其实这倒不是刘协点背,而是他不知大势。如今天下诸侯争霸的局势已经昭然若揭,各路诸侯都比刘协的实力强,谁不为自己盘算?假如刘协甘心做个傀儡,还能过几天好日子,可他实力不济还总认为自己是天下至尊,要骑在诸侯头上拉屎,这不是自寻死路嘛!
刘协身为皇帝没有自知之明也不奇怪,关键是百官的头脑也不清醒。如今跟随刘协的官员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希望跟着刘协飞黄腾达的,比如董承。还有一类是真正愚忠汉室的,比如杨彪。而这两类人不管哪一方都不会劝谏刘协去做个傀儡,都希望他能重整汉室江山。如此一来刘协就更加认不清现实,处处吃瘪也就不奇怪了。
李乐、韩暹随意辱骂天子百官,见刘协也不能怎样,胆子更大。便以百官缺失唯由,连名保奏部曲、巫医、走卒二百余名,封为校尉、御史等官。刻印不及,以锥画之,全不成体统。
刘协见他们越发不堪,更盼着南烨能回来护驾。可刘协不知道的是,他派出的使者一路往南并没遇到南烨,因为南烨已然抢先一步东归到了科学城。使者不知南烨改道,错以为南烨便在前方,就一直追了下去。
车驾过了安邑继续往东到了洛阳。刘协与百官一进洛阳,便见宫室烧尽,街市荒芜,满目皆是蒿草,宫院中只有颓墙坏壁,百姓一人皆无。百官士卒皆立于荆棘之中,与在野外无异。
刘协与百官正在伤感,回忆昔日洛阳繁华,就见一士卒慌忙来报:“大事不好!李傕、张济人马已至,距此不足十里!”
杨奉急对韩暹、李乐道:“洛阳四门皆坏,无法守城。我等该当如何?”
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