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燕听郭太道明来意之后简直震惊的无法言语。心中赞叹南烨法师果然气魄非凡,手笔大到了自己无法想像的地步。
褚燕在心中暗暗问了自己三个问题:其一,若是自己只有五千人马和一万五千的同盟军敢不敢伏击多自己十倍的几十万大军?其二,自己战胜之后能否果断追击,十日之内连下十六寨?其三,自己若得十余万降卒,能否将五万让予盟友,三万归还敌人,自己只留两万人?
“不敢!不能!做不到!”这就是褚燕心中的答案。与这三件大事相比,法师六将阵前斩九将这种战绩简直不值一提。可就是这不值一提的战绩,褚燕发现自己还是办不到。之前他一直觉得这仗打的憋屈,输的冤枉,可现在返回头再看,发现一切皆是顺理成章。与南烨法师的胆魄、智慧相比,自己和百万黑山大军简直不值一哂。
过了好一阵,褚燕才从震撼中恢复,难以置信的问郭太道:“郭大哥所言可是真的?”
郭太点头道:“句句是实,若是贤弟不信,可问我身后这四位首领,他们皆是张将军麾下的士卒,总做不得假。”
褚燕见那四个小头目在郭太身后一个劲地朝自己点头,就知道郭太所言是实,又问道:“我有一事不明,还请郭大哥直言。法师因何如此厚待我等?他为朝廷效力,本该与我等水火难容才对啊!”
郭太道:“这里没有外人,我便对贤弟直言。法师所作所为非是为了朝廷,而是为了百姓。先说南烨法师阵前斗法剿灭黄巾一事,贤弟可以四处打听打听,哪个百姓不对法师挑大拇指叫一声‘好!’若是黄巾军真是民心所向,为何百姓会称赞南烨法师呢?再说这设立镖局之事,说到底还不是为了护送商旅,使百姓受益。
我与法师相处数日,其人年纪虽轻,却甚是仁慈大度,对我等亦无偏见。贤弟有所不知,法师麾下的五千镖师超过半数皆是黄巾降卒。不光如此,就连法师亲卫也多为原来的黄巾将士,法师麾下的镖头张白骑更是大贤良师的亲传弟子……”
听到这些内幕,褚燕更是傻眼了。刚才他还只是觉得南烨法师这一仗打得有魄力,现在看来南烨法师简直胆大可以包天了。用敌方降卒当亲卫?世间谁会干出这么荒唐的事来?可南烨法师偏偏干了,而且那些士卒还死心塌地的效忠,这怎能不让他心惊不已?
就听郭太接着道:“法师能善待黄巾降卒,自然也就能善待我等。这全是因为法师十分体谅我等难处,他常说我等是迫于无奈才落草为寇,是官迫民反。若在治世我等也该是良家百姓,是该受镖局保护之人,而非是与镖局为敌之人。
当初法师说服我与镖局合作之时,我便觉得法师一心为民答应了法师,却没想到黑山诸君目光如此短浅,偏要与法师为仇作对,这才有了那日一战。法师被诸君逼到了两军阵前,生死之间怎能不用全力取胜?如今法师胜了还要归还降卒结好贤弟,试问那日若是贤弟胜了,可会如此善待法师士卒?所以法师迎战并非出于本心,实是无奈之举,本意还是与诸君通力合作。
大哥我该说不该说的都说了,便是让贤弟知道法师一片赤诚并无歹意,日后还希望与贤弟一同保一方平安。还请贤弟切莫多虑。”
褚燕听完这番话还有什么好疑虑的?他只恨当初没有答应与法师合作,没能避免这一场败仗,。他咬牙切齿道:“郭大哥所言不虚,我也实话实说。黑山诸君良莠不齐,岂止是目光短浅,还有那贪生怕死、自私自利、暗箭伤人的卑鄙小人。
当初郭大哥首次入营,我与张将军便想与法师合作。无奈各寨将军都有私心,怕合作之后张将军独取镖利,掌控黑山钱粮,所以才个个言战。
可惜他们都是嘴上厉害,实则无能怕死。输给了南烨法师就不提了,张将军阻拦他们溃逃冲阵,他们竟然对张将军下毒手。那苦蝤刺了张将军一矛,虽后被张将军所斩,可张将军恐怕也要不行了。”
郭太没想到张牛角真的受伤了还让褚燕镇守营地,便惊讶道:“竟还有这等事?我能否去探望张将军?”
褚燕点点头道:“自然可以!待我先去看看张将军是否睡下。”说罢褚燕便起身告退。
郭太等人在厅堂等了片刻,褚燕便将众人引去后院。原来张牛角吃过药后还没睡去,就听到喽啰向褚燕禀报郭太引十万人马拜山一事。他本想亲自出来看看情况,无奈身子不中用,稍微一动,小腹便疼痛难忍。最后只能在床上等着褚燕回来,却是再也睡不着了。
张牛角卧在床上见褚燕引着郭太进屋便想起身,郭太忙上前道:“张将军莫动!小心伤口!”
张牛角不再较劲,对郭太道:“牛角病体在身,多有失礼之处,还请郭将军勿怪。”
郭太道:“我与张将军皆是豪爽之人,不在乎一点虚礼,还是将军静心养病要紧。”
张牛角疑惑的望了望褚燕,又看了看郭太问道:“不知郭将军此来何事?”
郭太听张牛角问起,便将来意又说了一遍,褚燕也在一旁帮腔,说的皆是南烨的好话。张牛角听完叹了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