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奉在矛盾之中接下了南烨将令,单人独骑绕过冀城千疮百孔的东门,由南门叩城。守城士卒都认识尹奉,自然不会为难,将尹奉放入城中。
韦康听闻尹奉回来立刻召集众将把他迎入厅堂问道:“我听闻次曾被南烨所俘,不知今日如何得脱回城?”
尹奉纵然有欲投南烨之心,此时也不能说出来,否则韦康等人得知他投了南烨反来劝降,岂不要将他生吞活剥?尹奉只能叹息一声答道:“唉~此事一言难尽。末将被俘之后本欲等待看守松懈之时逃出南烨营寨,未曾想南烨当日便来劝降,不降则斩。末将也知忠义二字,并不畏死,可偷营遭擒枉死无功我又心中不甘。因此我便诈降南烨,欲寻机会离营,为诸公通传消息。”
杨阜并不确定尹奉是否真的降了南烨,便试探道:“莫非次曾今日是趁南烨不备才得以脱身,回城报信?”
尹奉苦笑摇头道:“南烨营中守卫森严,我一新降之将岂能随意走动不加防范?不瞒诸公,非是我逃出营来,而是南烨遣我回城劝降诸公。我正欲借机回城,便应了南烨所差。此处有南烨书信一封,诸公请过目。”
假如尹奉吹嘘自己如何英勇了得,斩了看守之人逃回城中,杨阜听了多半不信。可是尹奉说是南烨差遣,还有书信作证,杨阜便不得不信了。
韦康拆开书信一看,信中果然是南烨所书劝降之语。内容无非就是夸耀自己兵强马壮,破城只在旦夕之间,劝城中众将早降,免得无辜枉死等等。韦康看完之后,又传阅众将,而后道:“次曾既是诈降,如今又做何打算?”
尹奉道:“末将既已回城,自然还是为刺史效力,更不会出言劝降诸公。至于南烨信中所言,诸公自行斟酌便是。”说罢便不再言语,果然不为南烨说一句好话。
杨阜就从没见过尹奉这样的劝降使者,已然相信尹奉所言,于是问道:“不知尹将军在南烨营中有何见闻?诉说一番或可助我等想出破敌良策。”
姜叙此时也追问道:“那南烨究竟如何灭了林中之火?”
尹奉听众人问起毫无隐瞒,将白象灭火之事说了一遍,又将南烨军容如何齐整,将士如何用命一一诉说。他所言皆是实情,城中诸将就算百般询问也毫无破绽。最后只能感叹南烨大道通神。
韦康听尹奉说完便命他先下去休息,而后问众将道:“你等以为次曾所言如何?”
杨阜道:“我以为次曾所言属实。若他真的投了南烨,定然要回去复命。他对此事半字不提,反而安心留在城中,可见所言不虚。”
韦康心中胆寒道:“次曾既然并未虚言,?言,想必南烨国师坐骑仙兽沟通火神之事也定然不假。霹雳车之威我等皆见,如今援兵不至,我等不如投降国师。”
杨秋、侯选早先是韩遂之将,后来投了曹操,立场本就不是特别坚定。此时听说南烨厉害,又见韦康愿降便出言赞同道:“刺史所言极是!霹雳车一成,此战再无胜理,破城只在早晚之间,不如早降,保士卒百姓平安。倘若激怒国师,巨石砸入城中,我等死无葬身之地。”
杨阜、姜叙却不愿降,杨阜哭谏道:“南烨、马超截杀曹公反叛朝廷,如此叛君之徒,岂可降之?”
韦康道:“事已至此,不降如何?”言罢不理杨阜、姜叙苦谏,唤来尹奉为使,写好降书命尹奉送还。
尹奉听韦康欲降,心中别提多别扭了。他初被南烨擒时是不得不降。后来刚要真心投降南烨却反被南烨派回城中,是想降而不能降。尹奉回城之后本以为再难出城,刚断了投降南烨的念头,韦康却降了,还让他做使回书。尹奉感觉老天爷好像在和自己作对一样,万事总不如意。
尹奉左思右想痛定思痛,发现自己的不如意有一大半是因为自己心思左右摇摆所致。细细思量一番之后,尹奉最终决定投效南烨,不再反悔,如此还能得个劝降的功劳,于是拿了韦康降书出城来见南烨。
南烨命尹奉入城劝降本没报多大希望,没想到尹奉竟然拿回了韦康降书,当然这封降书是真是假还有待思量。南烨辨别不出这是不是韦康之计,便将书信交给庞统、贾诩去判断,他能做到的就是判断尹奉是真降还是假降。
看了一眼面前躬身而立的尹奉,南烨道:“次曾且闭上双目放开心胸,我要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作答便是。”
尹奉投降之初被南烨如此测试过一次,只不过那时他心中小心提防,生怕回答不慎走漏了消息,可是此时他已决心归顺,便再无防范,坦然的闭上双眼等南烨发问。
南烨见尹奉闭目,口中默念道:“控人!”
毫无戒心的尹奉突然感觉头脑一阵迷糊,瞬间失去了意识。南烨见毫无阻碍的控制住了尹奉心中一喜,他上次试探尹奉可没这么顺利。南烨不知尹奉这些日子心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只能将他上次诈降这次真降,归结为韦康的影响。西凉刺史韦康都降了,尹奉身为校尉跟着投降也就说得通了。
南烨对正在观看降书的贾诩道:“尹奉乃是真降,心中坦荡并无欺诈,文和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