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德被江东兵马困于营中左冲右突,半路正遇曹纯、牛金,三人合兵一处,引着败军一同往南郡奔逃。三人杀到五更,距离南郡不远,此时一声鼓响,凌操又引一军拦住去路截杀一阵。夏侯德夺路而走,不想半路又遇周泰堵截。夏侯德见南郡一路皆有埋伏,不敢再回南郡,改路往襄阳方向而去。周瑜众将追杀一阵,见曹兵走远便各自领兵而回。
周瑜、程普收拢众军,来到南郡城下,刚要下令攻城,便见城头一将道:“周都督且慢攻城!”
江东众人闻声往城头望去,便见一将面如重枣手持大刀,正是先前射伤周瑜的魏延。周瑜剑指魏延喝问道:“你是何人?也敢阻我大军?”
魏延在城头嘿嘿一笑道:“我乃义阳魏延,自知不是都督敌手,今已弃暗投明归顺光华国师。都督若是不信,有陈矫首级在此为证。”说罢扔下一颗人头,正是曹将陈矫首级。
周瑜在城下听魏延说完差点气死。他实在想不通魏延到底是什么逻辑,因何不敌自己却要去投南烨。周瑜质问魏延道:“你既败于我手,为何不来投我?”
魏延笑道:“都督岂不闻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光华国师名扬天下大道无双,荆南四郡又紧邻南郡,我投国师理所应当。何况都督与国师联手抗曹,我投国师与投都督皆是一样。”
周瑜纵然文雅,此刻也不由在马上大骂道:“一样个屁啊!给我攻城!我便不信大军一去,南郡守军还能阻我。”
魏延在城头听周瑜要攻城,脸色一沉道:“都督要攻国师的城池可莫要后悔!”
周瑜冷笑道:“你一降将也敢打国师旗号?国师是否受降还在两可之间,我只要攻下此城斩你首级,谁能证明你已归降?国师还能为你一死人与我反目不成?”
魏延哈哈大笑道:“都督果然智计过人。既然如此,都督攻城便是。”
周瑜闻言岂会犹豫,当即下令攻城。魏延则命守军开始放箭,滚木擂石齐下。周瑜只道城中曹兵已去兵马不多,岂料魏延、陆逊早有准备,暗藏了不少兵马在城中,就连夏侯德都不知道。而且城中箭矢不缺,滚木礌石充足,周瑜损兵折将却无法登城。
在攻城战中,守方总是比攻方占优势,这种优势往往可以弥补兵力上的不足。魏延和陆逊的守城士卒的确没有周瑜的人马多,可是短期内阻止周瑜进城还是可以办到的。就在城上城下打的不可开交之时,一阵战歌声从南方传了过来。
这阵歌声初时十分微弱,战场上的人喊马嘶刀剑交鸣,将这歌声完全掩盖。当指挥作战的周瑜听到歌声的时候,这歌声已然十分洪亮,伴随歌声而来的还有隆隆的马蹄声。这让周瑜的脸色为之一变,因为在行军打仗时高唱战歌的军队,全天下只有一家别无分号,就是南烨麾下的交州军。
“云从龙,风从虎,功名利禄尘与土。望神州,百姓苦,千里沃土皆荒芜。闻天下,响金鼓,天道残缺匹夫补。好男儿,别父母,只为苍生不为主……”
嘹亮的战歌响彻天地,宣示着交州军的到来。随着大军逼近,江东众将和城上的魏延、陆逊也都听到了战歌。攻城方的节奏顿时一缓,守城一方则是加紧放箭。
周瑜已经可以看到远处的那只军队,明亮的盔甲刀枪晃人二目,整齐划一的行伍步伐如同一人。领兵多年的周瑜一眼就看出这支部队绝对是一支精锐,胜过江东大多数的士卒。最可怕的是这支交州精锐看得到头却看不到尾,也不知有多少人马。周瑜凭经验判断这支人马少说也在十万人以上,比自己麾下的人马只多不少。
“鸣金收兵!”尽管周瑜的脸色从重伤之后的煞白变成了铁青,可是他还没有忘记下达军令。当着南烨的大军攻打投降南烨的城池,周瑜还没有这个胆量。
魏延、陆逊在城头望着退却的江东士卒不由相视一笑。他们敢与周瑜开战最大的依仗不是城中隐藏的兵马,而是这支从荆南四郡赶来的交州远征军。这支由张辽统帅,贾诩为军师,黄忠、赵云、杨雄等人为大将的军队在开战之初便屯扎在荆南四郡,直到此时曹操赤壁兵败,这支大军才露出了爪牙直扑南郡。
陆逊和魏延本以为这支援军还要有些日子才到,也做好了和周瑜打持久战的准备,没想到交州兵来的如此之快。这就使得周瑜发动的攻城战非但没有任何战果,还损失了不少士卒。城头守军只是付出了一些箭矢滚木,连肉搏伤亡的机会都没有。
这些跟随陆逊、魏延的守军原本都是荆州兵,除了少量亲信之外都不知道陆逊、魏延早就投了南烨,所以当夏侯德战败陆逊、魏延改旗易帜的时候他们还有些奇怪自家主将为何会投南烨国师。此时此刻这些荆州兵才发现自家主帅的远见卓识,纷纷欢呼起来。
与守城士卒的欢欣鼓舞不同,江东将士一个个如同死了爹娘。这一仗他们算是白打了,人也都白死了,周瑜也白中箭了。小将丁奉气得直流眼泪,嘴里说道:“可恶!实在可恶!都督,我愿拼死一战。”
周瑜闻言摇头道:“南烨……天下人小觑你了。也罢,我得不到南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