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老马就从帐篷里钻出来,到周围转悠了一圈捡了些枯树枝回来,白冰也早早的起来准备埋锅造饭。[`小说`]四个人这才一股脑的全钻进帐篷里,这一觉睡得很长,肖大唇醒过来的时候天竟然又黑了,旁边的卫晓已经起来了,两条毯子都盖在他身上,他探头往外看了看,见荒原上又点起了火,只是天还没有完全黑,只有薛刈、李子木和白冰在外面,见锅里还没有飘出饭香,肖大唇便又钻回帐篷里睡了个回笼觉。
又睡了大概两个来小时,被矮子给拍醒:“我擦来,你还真能睡,该吃饭了!”
肖大唇睡眼朦胧地钻出帐篷,见其他人都已经围在篝火边了。晚餐很简单,一个烤馕、两块压缩饼干、一包榨菜一瓶水。肖大唇啃了两口烤馕,才发现自己牙龈痛得厉害,赶紧张嘴让白冰给看看,白冰小手电往他嘴里一照,皱着眉头说:“溃疡了,吃完饭嚼点消炎药吧。”
说完,便扭过头去不再理他,肖大唇心里清楚这小姑娘还在生闷气,只得瘪了瘪嘴,不再出声了。
这顿饭吃得很压抑,所有人都闷着头不说话。大约过了十来分钟左右,老马将最后一块压缩饼干塞进嘴里,开口说道:“薛老,没什么意外的话,估计今天晚上我们就得上路了。”
薛刈眉头一皱:“能有把握走得出去吗?”
老马说:“有没有把握也得试试,我们食物已经不够了,一天两餐的话估计也只能坚持三天。关键是我们现在的水太少了,支持不了这么多人,所以只能趁夜里多赶点路,好节约点水,要不然最后我们铁定是被渴死的!”
肖大唇刚才还在得劲地往嘴里灌水,一听老马这样说赶紧将瓶盖盖上,转头看看见其他人的水几乎都只是抿了一两口,而自己的已经下去一大半了。
老马又继续说道:“说实话我们虽然对孔雀河附近的地形比较熟悉,但我们平时遇到雅丹地貌则能绕则绕。今天下午我和卫晓出去走了几圈,在一些路段上做了些标记,虽然我们没有巴吐尔那样的探路秘籍,但路他带我们走过一遍,找出去的话还是有希望的。”
李子木啧了一声说:“不过,进入罗布泊内最恐怖的就是茫茫荒漠都是道路,可能前一分钟你走过的路,下一秒回头时它就已经不见了,其他书友正在看:。任何一条不确定的路都可能让我们越绕越远,那么后果是非常艰险难测的。我们lang费的不仅是时间,而且是水和食物。”
“没错,你说的是不错,这些情况我和队长比你了解。”卫晓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说,“但是,现在这种情况除了出去找路你说还能怎么办?就算我们留在这能多撑几天,但结果还不是一样?难道你还把希望寄托于救援队上?”
大家的情绪降到了冰点,现在的情形似乎异常严峻,而且老马又提出走夜路,雅丹城内沙沟纵横,迂回曲折,四周又似乎隐藏着不少危机,走错一步立马就踏进了地域。进了罗布泊之后不管遇上多少迷离曲折的事情,果然还是迷路最让人心惊胆寒。
李子木摇摇头说:“我并不是反对这个决定,只是想把现状和问题说一下,好让大家有个心理准备,走还是不走当然还是由你们决定。”
果然,经李子木这么一说,其他人心里都没了底,一时间还真犹豫起来。这个时候还是薛刈最果断,他随即下了一道死命令:“就听老马的,我们夜行,正好有七匹骆驼,待会把装备匀一下,一个小时后我们就出发。”
临行前,几人对着谷口给巴吐尔、热黑木、大海和查沐雀做了四个简易的墓,说是墓其实就是四个沙丘堆上垒了几块石头,肖大唇把巴吐尔之前用的那把藏刀插到墓上,又摘下自己头上戴的那顶草帽遮了上去。
“老巴,这一路过来我可是真把你当兄弟了,能陪我到这来的也就只有你一个人了。不过我窝囊,最后还是惜命自己跑路了,大哥你在天之灵别怨我。这顶草帽留给你,罗布泊一年到头日头足,多少还能给你遮遮太阳。”肖大唇说着鼻子一酸,眼里立马就起雾了,矮子见状踹了他一脚,但见他还真的挺难受,便无奈地摇摇头走开了。
一个小时后启程,骆驼载着七个人离开了谷口,踏上了一个未知的旅程,脚下的道路似熟悉又陌生,只能靠一步一个脚印踩出来,生死未卜。
晚11时左右,周围的气温已经降到零度以下,所有人都裹着毯子在驼背上瑟瑟发抖,肖大唇看了看手表,已经行了四个小时左右了,但抬头看看四周,到处都是沙沟纵横,望不到边的雅丹一个挨着一个,骆驼在雅丹之间缓缓地绕行,还真有一种空前的绝望把心给紧紧揪住了。
肖大唇再扭头看看旁边白冰,见她使劲的蜷缩在驼背上,想最大限度的保留住身上的体温。再一看她身上披的毯子竟然只有薄薄的一层,便赶紧把自己的毯子拿下来递给她,叫道:“把这个披上别冻坏了。”
白冰睁了睁眼,嗫嚅了一句:“我不用。”
“别逞强了,看你那小脸冻得都可以去演贞子了。没事,我抗冻,能坚持好一会呢!”肖大唇说着又顿了顿道,“你不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