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查木雀?孙彦脑子里激灵了一下,赶忙问:“查木雀不是在龙城的时候已经……”
肖大唇点点头:“谁说不是呢,那么大的爆炸一般人肯定就挂了,但别忘了查木雀这小子不是一般人,至少和我们不一样,薛刈现在找他,肯定是相信这小子没挂!”
孙彦咋舌道:“薛刈和这查木雀到底是什么关系,似乎对他知根知底。”
“管他啥关系,薛刈有心去找,还不一定找的到呢!倒是我们这边,掌握了重大线索可不能比薛刈那边慢一步啊!”肖大唇说着从包里拿出那几张老张片来,“之前小心翼翼地问了他几句,谁知这老头在我面前装疯卖傻,今天无论如何我也要问出点结果来,你可别拦我!”
说完,肖大唇推门进了病房,孙彦摇了摇头,也跟了进去。病房内昏暗无光,有一股潮湿的臭气。老张头身子僵硬地坐在病床上,眼睛紧紧地盯着进来的两人,在黑暗中目光显得有几分犀利,倒少了平时的那种呆滞。
孙彦见老张头竟然自己坐了起来,不免有几分惊讶,刚想张口问他,谁知这老头主动说话了:“你们俩给我办了转院手续?”
肖大唇走到床边,身子一怔,见老张头微低着脑袋,嘴角一抽一抽的,神情显然有些激动。
肖大唇磕巴道:“是…是啊,咋啦?”
老张头一下子就急了,张口大骂:“你们就是不盼着我好啊,我还没疯呢,你们就要把我送进精神病院,我一个糟老头子孤苦伶仃,为何你们要这样害我!你们不安好心啊!”
老张头这突然骂起人来,精神抖擞,完全不见平日里那呆愣的模样。
可话骂得严重了些,肖大唇立马就不乐意听了,心说:嘿,你这不知好歹的老头,我和你非亲非故,平白照顾你这么多日子,你竟然说我不安好心!
“大爷您这是怎么说话呢,你说你不领我们的好就算了,但也别这么诋毁我们呀!我们吃饱了没事干整天跑这嘚瑟啊?!”肖大唇激动道。
孙彦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消消气,又扭头对老张头说:“大爷,您的病情有变,我们也是根据医生的指示才这样做的,您看看您怕光怕成这样,一见光就头晕的厉害,如果不及时给您转院治疗,对您自己也不好啊!我们若真想害你,还用动这般心思吗,直接把你扔这儿不管不就得了?”
老张头这才冷静了下来,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苦笑了好几声,叹了口气,摇头道:“罢了罢了,这都是命,也是报应,我逃是逃不过的!”
孙彦和肖大唇对视一眼,听老头的语气似乎还有下文便没有接话,果然,老张头沉默了一会儿,又继续说道:“事情都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该来的也该来了,这是我的命,也是孙启军的命,更是……”老张头说着突然以一种奇怪的眼神儿瞟了一下孙彦。
孙彦的心忽然一悬,完全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从老张头的嘴里听到孙启军这三个字,肖大唇更是激动难耐,立马开口问道:“大爷,您认识孙启军?您是不是去过罗布泊?二十多年前,具体是哪一年?”
老张头看了看肖大唇,然后沉默了,把目光投向了不远处,他显然在回忆,眼睛里似乎隐藏着什么东西。肖大唇见状,立马又追问了几遍,老张头终于张口说道:“孙启军?老相识了,22年前我参加了罗布泊的搜救行动,搜救对象是中国著名的科学家彭加木……关于那件事我记得很清楚,那一年十一月份,我从新疆库尔勒骑车去罗布泊,在去罗布泊的路上,到处都是茫茫的大漠和雅丹地貌,这些景象是我这辈子从来没有目睹过的奇观,尤其是那些壮丽的雅丹,一片一片,有的像山丘,有的像古堡,有的又像魔鬼城……我独自一人在罗布泊内游行,整整三天我又激动又兴奋,而更加深切的感触是恐惧和害怕……”
老张头越说越激动,这时已经环抱起了双臂,身子似乎还在故意一抖一抖的。肖大唇没耐心听他声情并茂的演说,直接打断他问:“您是自己一个人骑摩托车去的吗?”
老张头没搭理他,将两只胳膊放开又继续说道:第四天的时候我经过了孔雀河河道,傍晚准备扎营的时候我遇见了国家的搜寻小队,他们正在沿着孔雀河道寻找彭加木的踪影。你们能想象的到吗,一片死亡之地,被恐惧笼罩多天的我,竟然在那里遇见了人!
“我又开心又激动!也就在那时我认识了孙启军……接着,我和救援小分队一起行动,二十多天的时间我和队里的人混的非常熟了,大家带我和好兄弟一般,原以为这场搜救行动不管成功还是失败,都会这样继续下去,可是没想到那天上午……我们刚从营地出发不到三个小时就出事了……”
“发生什么事了?是有人失踪了吗?”孙彦急忙问道。
“不…不是…比这个还要惨…”老张头的眼神忽然有些飘忽不定,说话的声音也开始低了下去,肖大唇急的直咳嗽,不停的追问,可是老张头却开始只重复一两个字。
无奈,肖大唇急急忙忙抽出那十几张照片摊在老张头面前,病房内虽然暗,但还能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