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冷天请大师前来,真是劳烦太师了!”老太君笑着道,全然没了方才的沉色,对佛门之人,老太君向来是客客气气的。
“无妨,贫尼乃佛门之人,理应为众为施主排忧!”尼姑说着,又道了声:“阿弥陀佛!不知老太君请贫尼前来所为何事?”
“太师,是这般…方才我相府西边的院子无故起了火,老身的嫡亲孙女又无故吐了血,老身的嫡女做了梦,梦见了这兰馨院被人埋了一把步摇和一寸锦布,还梦见了漫天的火海。老身心想其中定有因由,因此让人请了太师来一解。”说着,又指向婆子手中拿着的步摇和锦布:“这便是从这个兰馨院挖出来的步摇和锦布,和小女梦见的一模一样,请问太师,这是否告示着什么?”
尼姑听了之后,眼光微微一闪,瞧向婆子手中的步摇和锦布,显得有些深沉,随后朝着开口问道:“敢问施主,相府西边的院子可是死了许多人?而且当中的至亲便在这屋子里?”
老太君点点头,看向如锦,心中更是矛盾了,脸色微沉的道:“这便是相爷一个死去的庶女的女儿,西边院子死去的人都是她的至亲。”
如此一说,屋里的人不觉有了一丝寒意,西边的叶姨娘和庶子都死去了,还有几个下人都无故失踪了,因着是庶的,又是病故,因此老相爷也不在意,而如今来了个锦姐儿,是叶姨娘的外孙女,而亲生娘亲也是死去了…想着不禁一阵轻颤。
尼姑转向如锦,凝视她一片刻,然后作揖,叹道:“阿弥驼佛,真是冤孽啊!”
此许一说,老太君老眼一紧,急忙问道:“老师此话是何讲?”
“施主,这位小施主可是刚入住相府?”
尼姑见老太君点了头后,又道:“这位小施主是那些死去之人的至亲,因此小施主到来便会引起相府大祸,今日一番只是小劫罢了,!”
老太君眼光一闪,瞧着如锦,果真是因为这丫头…又看向尼姑:“太师,可有何解法?若让这孩子出了府,可能解了?”
尼姑摇着头叹了口气:“施主,祸已引发,且已见血,不是让小施主出府便能简单了事了的!”
老太君脸色一慌:“太师定要救命,这大祸会如何?太师可有其它办法解了这大祸?”
“施主,你的嫡亲孙女已经吐血,若不及早解了,怕是她的命不怕!而且相府也会灾祸不断!”尼姑满脸沉色的道。
“什么!太师,你定要救救我家若儿啊!”傅梦瑶惊恐的朝着尼姑道,掩着眼底深处的阴寒。
老太君更是慌了,也是道:“太师救命,快些想想法子!”
“倒是有个解法…”
“是何解法,太师快快相告!”老太君又紧紧道。
朱氏等四房夫人听着,都是默不作沉,心思各异,暗叹,这可怜的锦姐儿,刚进府便…唉…
太师点了点头,缓缓道:“贫尼来时已看过了相府的风水布局,若要止住这大祸,便要让吐血的孩子嫁给盛京东边的一处大宅的长子,且所嫁之人名中必须带有‘宸’字,西京赋中所指‘消雰埃于中宸’,意为‘天地之交宇也’,因此有天地之气,可止相府的大祸!”
顿了顿,又瞧了眼如锦道:“还有这位小施主…定然不能再住于相府,也不能再住于盛京,只能回到来处,永不能再进盛京!如此,相府才可安宁!”
如锦眼光暗敛,至尼姑来后,没有说一句话,想来这一切都是傅梦瑶安排好的…心中没有一丝惊慌,因为他在…而且…傅梦瑶动手了…她也不必在等下去了…
老太君听了尼姑的话后,眼光微微敛下,瞧向如锦,缓缓开口:“锦姐儿,太师的你可听见了?”
如锦微微点头,脸色依旧苍白,回答道:“锦儿听见了。”
“锦姐儿…不是老身狠心,为了相府,为了若姐儿,锦姐儿必须回到江南,而若姐儿必须嫁给亦宸。”方才太师的话分明就是指若姐儿要嫁之人是夙亦宸,盛京东边的大宅,长子之中又要有“宸”字,只有夙亦宸一人了。
老太君溺爱傅梦瑶母女,又深信神鬼之说,而且眼前的太师所穿的是盛京香火最旺的普佛寺的道袍,所说定然为真,因此不觉其中有何巧合之处,深信不已,已然打算按着尼姑的话去做。
而其她几位夫人都是偷偷打量着尼姑,想来这尼姑定是傅梦瑶安排的,只怕这锦姐儿回江南的途中小命也会不保啊!
如锦听着老太君的话,眨了眨眸光,站起了身子,朝着老太君行了一礼。
“老太君…若是锦儿离开盛京,能保相府平安,锦儿定会心甘情愿离开相府!……只是…方才锦儿也做了一个梦…能否让太师一解?!”
老太君微微一愣,随后点点头:“你做了何梦,说来,让太师解解看。”
“是。”如锦应了声,随后朝向尼姑屈了屈身:“有劳太师了。”瞧向尼姑时,一双美眸中射出浓浓的冷意,仿佛能将尼姑看穿了一般。
尼姑心下一惊,不想这小小的姑娘竟会有此番眼光,不觉起了些许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