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又从火上取出一串烧鱼,细心的去掉头,扯掉尾,拨掉鳍后拿在手上,慢慢的剃起刺来。
在米洛想再洒上一把盐时,他终于开口了:“翻过这座山,就算是王都的范围了,你是怕回到王都吗,所谓的近乡情怯?”
近乡情怯?这怎么可能!王都也不是她的家乡,要真正算起来,她的家是魔哭谷。
迪卡顿了顿,无比严肃的看着她:“逃避吗?我以为这些日子里你都想清楚了的。逃,能逃多久,一天,两天,一年,两年……还是一辈子?在这些逃的日子里,那些东西是遗忘还是埋葬?你要这样过完你的这一辈子吗?”
被迪卡刺中了她极力要隐藏起来的地方。米洛像一个被扎破了的气球,一下子焉了下来。是,她不想见皮尔斯,她更不想离他这么近。下定了决心是一回事,想得清清楚楚是一回事,可是心底的那条伤口并不是想它愈合就会愈合的,还不留下疤。
迪卡将鱼递到她的手中:“吃吧,我去掉刺了,。”
米洛接过鱼,埋头咬着,低垂下来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也遮住了她滑下来的泪。
迪卡取出一块干净的帕子慢慢的擦拭着自己骨节匀称的手指,直到没有一丁点儿的油渍,也没有了鱼腥味。他丢掉帕子,走到旁边的大树下坐下,慢慢的将双手搭在脑后,靠在树干上,看着傍晚的天空上那隐隐要冒出头的星星。
“米洛。我跟着你,不仅是特兰士的要求,不仅是当初与他的那个协议,而是,你身上有我要的东西。”
米洛一怔,他要什么?她吗?她这个人?
迪卡没有看他。只是平静的说着,像是陷入了远久的回忆中:“那个时候,我很小。我被特兰士留在了异魔社里,等候着他给我带来一个伴。小时候,不懂伴所谓的含义,便是我还是期盼着,随着一天一天的日子长大。我开始明白,那只会是一个永远也不能实现的梦。后来。你来了,我又发现了我另外所谓伴的意思……”
这倒底是什么意思?可是,他明明很多次的跟她重复过,他不会爱她的,即使他可以照顾她一生,但是他也不会爱她的。
“我需要回忆,美好的回忆,足够我品味一生的回忆。”迪卡慢慢的道:“有一个能与我彼此相互扶持着的人,在我们彼此无助时能立即从对方那里得到依靠,让对方不孤单的伴。”
呃……一个可以真正相信,真正陪伴,分享喜怒哀乐、无助时有人依偎的人,这个最好的伴不就是妻子?
他是想娶她吗?可是,为什么会是回忆呢?他就这么信誓甘甘的不能相伴到老?
米洛想到了些什么,将吃剩的鱼丢在地上,走到迪卡的面前跪坐下来,双手捧起了他的脸,与自己对视,她的表情也很严肃:“你拥有什么样的血脉?不确定的话,把你怀疑的告诉我。”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直接的打听人家最致命的秘密。
迪卡被她的问题给楞住了,但也只是很短的一瞬,他眨了眨狭长的眼睛,唇动了薄唇,“魔!”
魔?那是什么东东?
迪卡扯过一缕黑发咬在嘴里:“我拥有黑发与紫眸,这是魔的特征。但是魔只是传说中的生物,没有确实的记载,与神的存在一样的飘渺。”
米洛傻傻的点头。是啊,只是传说,存在于游呤诗人的口中,口口相传,却无从追究。
“那……可能不是,弄错了。”她寻找不到更好的解释了。
迪卡摇了摇头,“你看我多大?”
“这哪看得出来!”米洛说的是实话,本来武士与魔法师修练到一定的阶段,就可以缓慢身体的衰老,像特兰士那个老怪物,绝对不下于百岁,看起来不过是四十出头的壮汉。
她往后移了点距离,小心而又警惕的看着迪卡:“你别跟我说,你比色老头还要老。”如果是这样,那她……身上的鸡皮疙瘩就能排排队,落一地了。
“不,我还没过三十。”
“好啦好啦。”米洛对猜他多大一点兴趣也没有:“那你是想娶我吗?”
“这个决定权在你,你想怎么样都怎么样,我会配合。只是……”迪卡落下了他那又密又长的睫毛:“我得告诉你,我没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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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码出来了。。。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