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瑶和宝贝儿子在家里和和美美享用爱心家庭餐,柏慕航置身于五星酒店的豪华包间里,吃着山珍海味,胃里却是难受得紧,咽一口鹿肉,形同嚼蜡。
这段日子吃惯景瑶做的家常便饭,胃口被她逆转,饕餮大餐居然入不了法眼,转而怀念萝卜青菜。
返朴归真,很好。
柏慕航心不在焉地嚼着进口酱香蔬菜,想念景瑶,以及她做的清炒小白菜。
“柏总,是不是不合胃口,要是不喜欢,再点一桌。”
骆珏温柔体贴询问柏慕航,见他眉头微蹙,吃得不甚开怀,适时插话表示关怀。
“不用,凑合吃吧,我不挑食。”
柏慕航给面子回过一句,漫不经心嚼米饭。骆珏放下心来,毫不吝啬地冲柏慕航粲然一笑,殷勤备至给柏慕航夹菜。
这个男人既英俊,又富有,睿智果决,英明能干,浑身男人味十足,是她梦寐以求的夫婿首选。就是死了老婆有个儿子又如何,只要她嫁给他,没有什么克服不了的问题。
骆珏的殷勤,柏慕航分外膈应。推开骆珏递过来的一筷子菜,柏慕航礼貌而疏离的谢绝。
“对不起,我有洁癖,请使用公筷。”
一句话,瞬间秒杀。
骆珏的笑容当场冷却,多年社交历练使她快速反应过来,重新扬起微笑,不在意的收回筷子。
此后,骆珏多方暗示,向柏慕航表达意愿,均被柏慕航四两拨千斤,不愠不火化解。
女人那点思春的小心思,柏慕航见多了,早已练就金刚不坏之身。若非看在骆珏是国内最大餐饮业骆氏的继承人,柏氏旗下的食品公司又和骆氏签订了一笔价值过亿的重要合同,本着商业目的,柏慕航才肯自降格调,抽风一回同女人单独吃饭。
要说这骆珏,柏慕航唯一的感官印象就是,孔雀般花枝招展,眼高于顶。
三十三岁的老姑娘,还以为自己是朵鲜花,东挑西拣,嫌这嫌那,仗着家世过硬把愚昧无知的男人耍得团团转。
女人可以清高,可以骄傲,但不能矫枉过正。把自己当女王,接受男人顶礼膜拜,抱歉,他柏慕航不奉陪。
“柏太太过世有些年头,不知柏总今后有何打算,一个人久了,总有些寂寞的时候,。再说,单亲家庭的孩子最需要关爱,就是为孩子着想,柏总也该早作打算。”
暗示不行,骆珏只能明挑。拿孩子做文章,最能触动家长。
插手柏慕航的家事,也要看柏慕航答不答应。
“骆小姐言重了,我儿子很快乐,不劳费心。我家有贤妻,我很满足,不劳挂心。”
“你结婚了,怎么可能。”几乎是脱口而出,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骆珏端起酒杯,饮酒掩过。
柏慕航抽张纸巾,慢条斯理擦嘴,“关起门过日子,不足为外人道。骆小姐似乎有些误会,还是说清楚为好。”
吃过饭,柏慕航自觉礼到,寒暄两句总结陈词,起身打算走人。骆珏还想留住人,为自己努力一把,于是急忙站起身,往柏慕航身前凑。哪知手上酒杯没拿住,酒水泼洒出来,正巧洒到柏慕航西装上。
骆珏连忙放下酒杯,抽纸巾给柏慕航擦拭。柏慕航不动声色避开,隔出一米的距离,“我到楼上客房清洗,骆小姐慢用。账已经结过,你随意。”
说完,大步流星地跨步出屋,留下饮恨长叹的骆珏。
他结婚了,他居然又结婚了,过分,欺人太甚。
柏慕航到客房冲澡去晦气,又叫小许打包新外套过来,等忙完一切回到公寓,已经是晚上十点。
景瑶哄睡儿子,回到卧室就见柏慕航闭眼躺在床上,身上已经换成家居服。
“我去放洗澡水。”
柏慕航拉住她,眉眼间透着疲倦,声音低哑,“在酒店洗过了,躺下,陪我睡觉。”
洗过了,这真是个令人玩味的词语,景瑶不禁疑惑,没事在酒店洗什么澡。
除非---
打住,别多想,不是什么好事。
景瑶拒绝联想。
躺在柏慕航身侧,面对他,景瑶莫名纠结。他在外面如何是他的自由,她操哪门子心,明明不在意的。
女人啊,你的名字叫多疑。
脸被柏慕航捧住,眼对眼直视,景瑶看着那幽深的眼,只觉如苍穹般深远,又如繁星般璀璨。看着那样明亮的双眼,景瑶又觉得自己在自寻烦恼。
柏慕航凑前,亲吻景瑶眉心。
“想多了是吧,我如果不解释,任由你胡思乱想,继续发展下去,往无聊小说情节走。黄脸婆疑神疑鬼,草木皆兵,崩溃成神经病,杀夫泄愤。”
“我不是黄脸婆,”景瑶小声反驳,她尚且青春,黄脸婆这名头,她担不起。
“是,你年轻如许,正是如花似玉,美丽动人。”
柏慕航低低的笑,话语中的温柔,惊觉出一种默默的情意。
景瑶默,暂时不想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