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好仁一直在想宋宛婷是不是看上他了。
好仁心里一直很忐忑,但是想来,又觉得不可能。
看上一个人是这样的么?
好仁也没觉得宋宛婷有对自己怎么个温柔体贴。
若说对他温柔的,目前他只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
“怎么回得这么巧?”
好仁一抬眸,文朗正站在他面前对着他温柔微笑着。
这种感觉,让人如沐春风,好仁愣神了一会儿,这才意识到自己应该关上车门,然后赶紧对送他回来的司机说了声谢。
“你今天也在外面吃的饭么?”
“嗯,朋友生日。”文朗目送车子离去,眼睛微微一眯。
他认得刚才那是宋宛婷的司机。
好仁要登上小阶梯,突然被文朗叫住了。
好仁不解回头,文朗嘴角温柔延展,一双带电的深邃眼睛看着好仁,问:“我们……出去走走?”
好仁没有想到,文朗后来带他到了品酒阁。
这里有各式各样的名贵红酒。
水晶灯光下,文朗挑了一支开了,看好仁到处看着,想了一下,又从低温储藏柜里拿了原本就已经倒入醒酒器了的另一支酒出来。
一开始给好仁喝的,是醒酒器里的这支已经开过了的。
浓重的味道,难以入喉,一下让好仁咋舌。
说实话,这种东西好仁是真的不懂欣赏。
好仁看文朗一直拿着酒杯在鼻下晃着笑看着他,好仁脸上一红,把杯子放下了。
如果不是因为阿贵,好仁早就回去了。
“你……常喝这种东西么?”
好仁是没话找话说了。
刚脱口问的,他突然意识到,以前的“自己”应该也是常喝这种东西的。
好仁不好意思笑了笑。
这才发现,自己其实没有什么话能跟文朗聊的。
但是,他愿意待在这里,。
因为这样,他才不用尴尬面对阿贵。
“好奇怪,你和宋宛婷怎么就走到一块了呢?”
好仁微怔。
他有些意外文朗突然这样问。
但是当他看到水晶茶几上的那本杂志,他又一下不觉得奇怪了。
这本杂志就是他带过去,原本打算跟宋宛婷道歉的那一本。
刚才进来,随手就从裤子口袋掏出来丢在桌上的。
他估计文朗是看到了这杂志才起了兴致问的,他摇摇头,说:“并没有走到一块。”
他拿过来认真看起标题来了。
这里面,内页里,数了不少自己的前科。
好仁昨晚认认真真看完了,还不由得有点难过。
那得多糟践自己的人才能把自己的底子划得这么乱这么差啊。
难道,以前的那个“他”就真的就那么寂寞,那么地不知道心疼自己吗?
“不要想太多。”
文朗突然的一句话让好仁微怔抬头。
文朗的目光淡淡浅浅,说:“至少现在的你,不是以前的你了。”
好仁的脸上,嘴角微微地扯开了。
这是发自内心的一笑。
这是事实。
听在耳朵里,心里却复杂得很,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我倒是希望,自己从来都没有变过……”
好仁想着,淡淡喃喃。
这声音不大,却让文朗抬起来原本垂下来要寻得新酒杯倒酒的双眸。
好仁在想,自己的家人,现在到底在哪了。
自己的那具躯壳,总是找不着,也不知道,是残了还是烧了……
文朗看着他一双神游的眼睛。
眸子里,渐渐蒙上了一层悲切的光色。
文朗微微怔了一怔,小心问他:“你怎么了?”
好仁一下回神抬眸了。
霎地对上文朗的眼睛,好仁一时间,有些尴尬无措。
他赶紧拿起杯子掩饰,摇摇头,猛喝了一口,却被浓重的味道呛到,一下把剩下的全吐了出来。
文朗一下起身了。
抽来了不少纸巾想帮好仁擦,好仁却惊了一惊,因为这么好的一张沙发,被自己弄脏了。
好仁赶紧拉过文朗手里的纸巾擦沙发,拼命地抽纸巾来擦,文朗看着,看他是那么慌张,那么惋惜,一时间,再一次觉得眼前的人陌生非常,不由得无奈一笑。
“算了,。”
他抓回好仁的手了。
好仁的眉头正紧蹙着呢。
看看那片酒渍,再看看文朗,他问:“能洗吗?”
要是皮的该多好,那才不容易脏。
但是这是欧式的,现在……
“算了。”
红酒渍是不容易清除的,这套沙发是注定了要被整套换掉的命运。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