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刑侦一队的会客室里,张雅熙将抱着的一大堆资料放在桌上,凌峰和金霓妮一左一右的坐在她的身旁,紧张地盯着桌上散乱的各项报告,互看了一眼后,同时开口问道。
“画像上的八个人都死了吗?”
“是啊,怀古出现的四个和穆秦风死前在路上遇袭时的记得样子的四个,但其中有个叫刘壮的死得最离奇。”
“刘壮?”
凌峰听到这个名字,眉头微微一皱,放在桌上的双手,做了个交叉状放在嘴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张雅熙盯着他的表情,然后身体微倾向金霓妮的方向,手轻碰着她的手肘,小声的交谈着。
空荡的会议室里,打开的窗子里有一阵阵冷风吹进来,白色的窗帘微微地的飘动着,凌峰认真回想着顾怀北离开前提到的关于刘壮死亡的事,完全忘了身边金霓妮和张雅熙的存在。
讲到这件事的那天,是两个人在天台上立下兄弟之约的日子,凌峰还能清晰记得那时候的顾怀北,冷峻的脸上泛起的笑容,如孩童般纯真,只是想起他描述起刘壮死亡的细节时,凌峰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直到现在都说不上来。
“喂,兄弟,是不是以后都没有秘密?”凌峰拍了一下顾怀北的肩膀,然后认真的望着他的脸,顾怀北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机掏出来,从加锁的文件夹里翻出一段电话录音放给他听。
“喂,北子,怎么样?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嗯,方便,你说。”
录音里的男子,直入主题的询问起顾怀北是否方便说话,而且声音里有些焦急不安。在得到顾怀北肯定的回答后。继续说起了一个让凌峰听后不寒而栗的死亡场景。
“北子,出事了。怀古这边出事了,”
“出事,怎么了?快说啊,什么事?”
凌峰想到这里的时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敢让自己去回想那个年轻男子接下来说的场景。金霓妮看到他的模样,起身走到了窗边,张雅熙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过去。
“记得刘壮吗?”
“当然啊。怎么会不记得他。他就是在怀古跟踪我和穆秦风的头儿啊。”
“他死了,死的很诡异……”
“诡异?”
“他死在请留旅馆了,就是穆秦风那个司机张大海住的那个房间,好看的小说:。”
“为什么说很诡异?你见到了吗?”
凌峰闭上眼睛继续回想着脑海里关于那段录音的每个字。努力让对话变得更清晰起来。当时坐在他身边的顾怀北,只是叹了口气,将录音调到刘壮死亡场景那里后,开始播放了。
“我找了我爸,混在警方检验人员里见到了那个诡异的死亡现场。北子。我接下来说的话,你要听清楚了,现在我开始确定穆秦风之前的判断了。我想,真的与她有关,因为我在现场捡到了一个属于她的东西,当然。我没有交给警方。”
电话里的男子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很久,然后仔细的描述了看到的那个场景。那个叫刘壮的男人是被吊在房间里天花板的日光灯上。整个房间的墙壁都是他的血写成的各种符咒,双手双脚的动脉都被割开,白色的床单上还有着点点精斑,看上去死前曾经与人发生过性行为,生殖器官也被人切下。硬塞进嘴里,脸颊上还被人用刀划了两个很深的叉叉。身份证和钱包里的东西被整齐的摆出ZCB三个字母。
这样的布局虽然让凌峰心中一颤,毕竟他没有亲眼看到还不至于觉得害怕,真正令他害怕的是男子之后说的一段话,凌峰依旧清楚的记得他低沉的语调和言语间的惊慌。
“北子,你知道吗?法医验过尸体后,给出的结论是所有伤痕都是在他活着时候造成的,因为他身上的伤口都有程度不同的愈合情况,也就是说那个男人是在亲眼见证了自己的死亡,还是被巨大的疼痛和恐惧包围着,我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可以平静的面对着这么残忍的场面,面对一个人在自己面前如此折磨的死去依然无动于衷,当我看到现场的时候,除了觉得恶心,我只觉得害怕,是发自内心的恐慌,真的很难想像,如果真如我的判断,凶手是她的话,我实在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个事实了。”
顾怀北只让凌峰听到这里,就将录音关掉,站起身来,望着远方的天空,幽幽地说着。
“兄弟,我现在不能告诉你,韩岭怀疑的凶手是谁,你要知道穆秦风的死可能就是因为他知道这件事,我,不想你再出事了,但请你相信我,有了证据,我提供给警方的,穆秦风的死让我明白了,我们并没有能力去抗衡这躲在暗处的卑鄙家伙,我,不会,也不允许身边的朋友再出事了,你懂吗?”
凌峰没有回话,只是走到他身旁,狠狠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力的点了点头。那个午后,凌峰彻底明白了顾怀北是一个怎样的人,远不像他表现看上去的那么洒脱和冷峻,因为有一颗火热的心跳动在他的身体里,这颗心让他无法对发生的事置之不理,无法让他明哲保身。他无比庆幸自己能遇到这样的顾怀北,并且成为他的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