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她。”
顾夏阳的话在某种程度上的确起了很大的作用,因为他看到了百灵脸上的一点点柔和起来的表情,那股浓重的恨意正在慢慢的消散。
她挂着泪水的小样看上去格外惹人怜爱,虽然顾夏阳不确定长大后的金霓绮哭起来的时候,是不是跟她一样。但他眼前却不听话的浮现出了自己离开金家的时候,金霓绮来送自己的哭得泣不成声的模样。
“夏阳哥哥,你不要走,好不好?”那时候的顾夏阳只是一个不满十七岁的少年,他提着两个行李箱,身上还背着一个大大的背包,站在金家大院的铁门前。而穿着一身粉色公主裙的金霓绮站在他的身侧,踮着小脚,使劲用小手拉着他的衣角,不时的哀求着。
顾夏阳放下拉着行李箱的两只手。转身蹲下身体,抱住了哭得梨花带雨的金霓绮。而且当他抬起头的时候,看到了站在院中洋房门前的金霓妮。金霓妮依旧抱着那本柯南道尔的《四个签名》,面无表情的望向他,乌黑的长发被一阵轻抚过的风吹起,格外的飘逸梦幻。
“夏阳哥哥,你答应小绮不要走,好不好?”
“小绮,这个,夏阳哥哥不能答应你。我必须要离开了。”
“是爷爷要你走的吗?是吗?如果是的话。我去求爷爷。求爷爷让你留下来。”
“傻瓜,没有人要赶我走的,我只是想要去过自己的生活,等你长大之后就会明白了。”
金霓绮的左手上依旧抱着一个打扮跟她装着几乎一模一样的娃娃。娃娃两只黑黑的大眼睛。也伴随着金霓绮颤抖的身体好像在眨动般一样,顾夏阳的心被金霓绮的摇晃摇得支离破碎的。
顾夏阳觉得那时候的他比起现在来更加的软弱无助。只有十七岁的顾夏阳自己也害怕,也恐慌却只能强忍着这样的情绪,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离开这个他一直当作家的地方。成长是不是流浪,以前的顾夏阳是不知道,但面对比自己更弱小更需要呵护的金霓绮,他当时认为他的伪装必须真实到他自己都深信自己的离开,只不过是一场关于成长的历练而已。
“你在想什么?为什么一直不说话呢?”百灵轻摇着他的胳膊,面带疑惑的望着他。回过神来的顾夏阳。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话锋一转继续刚才讲了一半的话题。
“没什么,我们来继续刚刚的话题。霓妮她有双重人格的事情,我想你也听过吧?虽然有些情况是媒体为了博取大众眼球和提高舆论而添油加醋的东西,但她的确有衍生人格的这件事确实是事实。也不算是捏造。”
百灵意识到顾夏阳决心向自己坦诚一切的坚决和认真后,露出了一个有些苦涩的笑容。她轻轻地伸手去拿桌上的那个白色的骨瓷杯子,然后听着这个冗长的故事,缓慢地在自己的面前一点点展开。
“北少爷,老爷最近的状态实在令人担忧?您是不是想想办法劝他入院接受系统全面的治疗?”
“平叔,我当然也知道这个情况。不过爷爷的个性,想必您比我更清楚,根本不是我说他就会乖乖听话的,就连您和明叔都没有办法,您觉得我还能做什么吗?”
“哎,要是大小姐在就好了,她的话,老爷一定会听的。”
“霓妮的情况我更担心,只希望她可以平安归来就好了。其它的,我不想也不敢奢求了。”
在一间玻璃花房里的顾怀北,目光望着一片盛放着的花合,喃喃的自语着。而他身边的那位叫阿平的中年男人,轻轻地将一个铁制的浇花水壶递给了顾怀北。
“平叔,我想我明天要出去一趟,爷爷和这个家就麻烦您照顾了一下。”
“您要去哪里?”
“我想去找一个人,也许见到她,爷爷的病可能会好起来。”
“您说的难道是……”
“没错,就是她!”
平叔先是吃了一惊,睁大了双眼,试探向顾怀北确认了自己心里所猜想的情况。此时顾怀北肯定的回答,令他的双眸里一瞬间重燃起了一股熄灭已久的希望。
玻璃花房外的庭院,只有风声依旧执着的呼啸而过,空落落的庭院里,除了草坪上的几棵依旧矗立在那里的香樟树,一片的死气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