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坐下的孙氏,被杨氏这劈头盖脸的一顿责骂,羞得差点挖个地洞钻到地底下去,颤兢兢的站起来,低垂着头木然的站在原地,怯怯的抬头看了一眼杨氏,又低下头去。
“你说吧,这事该怎么办?”杨氏抬手在案几上猛地拍了一下,“这事到了如今的这个地步,你这个当家人竟然还一无所知!也不知道这些年,你怎么管的家,竟然把一个好生生的静安侯府管的就如那庙会一般!不论什么脏的,臭的全都往府里搬!”
孙氏被杨氏训的赤白了脸,想要辩解却又不敢,低着头,红了眼。
“好了!”贾太君再一次开口打断了杨氏的话,“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说这些话有什么用。”
正在怒火冲天的杨氏,被贾太君这么一说,所有的声音就在霎那间卡在喉咙口,张了张嘴,虽然依旧是满脸的不甘心,却没有再开口。
憨丫头跪在地上时间一长,就觉得膝盖疼的慌,左右扭动了一下,见主座上的几个人都自顾自的说话,似乎忘记了自己这几个人一般,顿时有些着急起来,忍不住捅了捅身边的丫头,压低了声音道:“哎,下面是不是没有我们的事情了?”
那个丫鬟早在被秋月拎到这里来的时候,就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了,现在被憨丫头这么一捣鼓,身子一软,“吧唧”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贾太君冷冷的扫了三人一眼,温和的开口:“瞧这可怜见的,都跪了这许多时间了,快站起来回话吧。”
“欸!”憨丫头不等别人说话,自己一骨碌的就爬了起来,嘻嘻的笑着道,“老夫人,你还要继续听别人在外面说什么不?老夫人若是不想听,我就走了,我地还没有扫完呢。”
贾太君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我就喜欢你这憨直劲儿,说吧,我听听,你们到底在议论些什么呢,怎么编排我家的怡哥儿呢,其他书友正在看:。”
永定伯府,翠竹院。
梧桐树下,放着一张竹榻。
步淑慧此刻就趴在竹榻上,百般无聊的翻着一本《奇物志》,自从回来之后,她快把这本《奇物志》给翻烂了。
“姑娘可是有些无聊?”春草见步淑慧有些懒懒的,笑着道,“要不,姑娘,奴婢替你泡一杯毛尖来?”
步淑慧摇了摇头,反手拉住春草:“说实话,现在的日子,就跟混吃等死没什么区别,我总得想些事情来做才是。”
春草斜着眼睛,瞅着步淑慧,一脸的鄙视:“瞧姑娘说的,怎么会是混吃等死呢?姑娘今日还没有绣花吧?奴婢替姑娘去把绣花棚拿出来吧,姑娘自从醒来之后,就没有再碰过那个。”
“呃~”步淑慧被春草说的一怔神,挣扎着坐起来,“说的倒是,我也该绣绣花,练练字了,再这么颓废下去,我真的是白活了这一世了!”
“姑娘,你说什么?”春草诧异的看着步淑慧:“什么白活这一世?难不成姑娘你活了好几世了?”
“啊,没,我就这么一说,你就这么一听吧。”步淑慧说着,把《奇物志》放在了一边,“你去给我泡一杯茶来,我自己走走。”
“姑娘,你没事吧?”
步淑慧笑着摇摇头,信步在院子里走着,风微微的吹着,扬起步淑慧的额角刘海,微微的飞扬着,纷乱而无序,就如步淑慧此刻的心情一般,真的是剪不断理还乱。
李妈妈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步淑慧独自一人在院子走着,整个人看上去孤寂而淡漠,恍惚被风一吹,就能随风而去了。
李妈妈不由得心中一紧:“姑娘。”
“李妈妈,你回来了。”步淑慧缓缓转身,脸上的淡然瞬间散去,换上了一脸的笑容,“我刚让春草去沏毛尖了,待会儿我们一起喝一杯。”
“嗯。”李妈妈点点头,“姑娘,你身子还没有好全,还是去榻上歪着,好生歇着才是。”
“这几日除了去给阿娘和祖母请安,剩下的时间我都在榻上歪着,躺的连骨头都快酥了!”步淑慧笑道,“我要动动才行,否则整个人都要生锈了。”
“那也得歇着。”李妈妈难得的扳了脸,“姑娘若是再任性,老奴就要去找夫人了。”
“好,我这就听妈妈的话,去榻上歇着。”步淑慧挽着李妈妈的手,向着竹榻走去,“妈妈,那件事进行的如何了?”
李妈妈“扑哧”一声笑了:“好叫姑娘得知,这事情可真的是闹大了,现在大半个京城的人,都在说静安候府的二公子,贾家的怡哥儿,最是多情了!”
“最是多情?”步淑慧愣了一下,“这话是怎么说的?”
“诶,谁说不是呢,这话昨晚上就传出去了,只是不知道传到这会子,竟然就变出了许多版本来。”
“许多版本?”步淑慧的脚顿时就停住了,诧异的看着李妈妈,“怎么回事?现在外面到底有什么版本,说来听听。”
“此事说来话长,我们坐着慢慢说。”李妈妈脸上的笑容难以遏制。
“妈妈,我们去那边坐着,一边喝茶,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