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家的说的对!”步老夫人脸上连一丝一毫的怒气都看不见,“永定伯府是家大业大,但是这些家业,全都靠着我的嫁妆银子和老大媳妇的嫁妆银子支撑着,难不成你觉得分家的时候,我的嫁妆银子和老大媳妇的嫁妆银子也要分你们一半不成?”
“……”白氏的脸色一红,叫到,“母亲此话说的好笑,难不成你说是嫁妆银子,就是嫁妆银子么?”
“真真是利欲熏心,利令智昏,连体面都不顾及了!”步老夫人摇了摇头,一脸愧色的朝着族长和文静清笑了笑,“倒是让两位见笑了。”
“啪!”族长猛地拍了一下椅背,“白氏,你这个不贤的妇人!好好的老三倒是被你撺掇的不成样子了!”
白氏“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族长磕了一个头:“还请族长明鉴,这永定伯府里里外外加起来,才剩下五千纹银,便是说给鬼听,鬼都不信的!这话却让侄媳妇如何相信?!”
“这是不是嫁妆倒是好办。”一直端坐着的文静清开口了,“这嫁妆应该有嫁妆单子的,拿出来对一对不就全都知道了。”
“文大人说的极是。”族长冷冷的扫了一眼白氏和步承功,这才笑着转身,“二弟妹,你看……”
“老哥哥,今日整理府中的账册,这嫁妆单子早已经拿了出来,在各位帐房的手中……”步老夫人嘴角的笑意更甚,果然这一切都如慧姐儿所料,白氏丑态毕露,今日过后,想来以后再也不能在京中立足了!
“你说这是嫁妆单子便就是嫁妆单子不成?”白氏到了这个地步,早已经豁出去不要脸皮了,“想必母亲早就想好了,要把我们这一家子逐出永定伯府,这嫁妆单子或许早就作假……,想让我们三房净身出户……”
“你这便是不要脸皮,打算撒泼到底了?”步老夫人脸上露出一丝不屑来,“三房只不过庶出而已,万不要说我今日请了族长和文大人过来,把一桩桩一件件掰扯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然后一分为二,就算是今日我一个铜钱不给,就把你们一家子逐出了永定伯府,这京城中也没有一人会说我一个不字!”
“族长,文大人,你们听听,听听母亲说的这话,这才是她的心里话!”白氏猛地跳将起来,指着步老夫人,一脸的愤然,“她,她早已经做好了这个打算的!母亲不贤,那就不能怪做儿子的不孝!”
“文大人。”族长见白氏闹得实在不像话,心中对白氏厌憎至极,朝着文静清拱了拱手,“我步家有一个习惯,凡媳妇进门,这嫁妆除了自己手上有一份,宗族里也有一个留底,既然白氏不信,老朽这就让人把宗族中留底的嫁妆单子拿过来,对照一下也就是了。”
“……”白氏身子摇晃了一下,她怎么把这个茬给忘记了?可是话既然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哪里还有退怯的余地?!只得依旧梗着脖子开口,“族长……”
族长此刻却深恨白氏撒泼无赖,在文静清面前,丢了步氏宗族的脸面,不等白氏把话完,就冷嘲着打断了白氏的话:“白氏,莫不是你认为宗族里面的那一份嫁妆单子也做了假不成?”
步淑慧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晨曦微露的时候了,。
初升的太阳光从镂空的窗棂缝隙间钻进来,洒在地上,斑斑驳驳的,跳跃着,
“姑娘,你醒了?”春草听见屋内的响动,忙掀帘进去,“夫人已经遣了人来问候好几次了。”
步淑慧忙撑起身子坐了起来:“春草替我梳洗了,我去见阿娘。”
徐氏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步淑慧洗漱完毕,一身桂子绿的瑞锦襦裙,衬的肤白如雪,一枚金累丝托镶茄形坠角儿悬在额角,让原本就艳丽的脸庞,增添了几分妖娆。
“阿娘!”步淑慧眼尖的看见了站在门口含笑看着自己的徐氏,忙站了起来,迎上去,伸手拉住了徐氏的胳膊,“快进来。”
“你呀,都已经是订了亲的人了,还这么的咋咋呼呼的,等明儿个当了人家的媳妇,岂不是让人笑话了去。”徐氏伸手点了点步淑慧的额角,伸手从妆奁盒子里拿了一枚金丝香木宝钗花细,替步淑慧插在了发髻,“好生打扮一下,今儿个贾府的怡哥儿要过来,莫要让他小瞧了去才是。”
徐氏陪着步淑慧说了一会儿闲话,见女儿无恙,就走了,好歹是当家主母,这一大早的,可是有许多人等着她回事呢!
徐氏离开之后,步淑慧就带着李妈妈向着步老夫人住的梧桐院走去。
步淑慧住的翠竹院距离步老夫人住的梧桐院相隔了两个院子和一个花园。
步淑慧此刻正慢悠悠的沿着抄手游廊往前走着。
正是春末时分,花园中倒也是花红柳绿,热闹非常。
再一次走在这条路上,步淑慧心中忍不住有些感慨。
见惯了上一辈子中那寸土寸金的高楼大厦,这亭台楼榭就份外的令人珍惜起来。
“姑娘。”李妈妈落后一步,跟在步淑慧的身后,口齿清晰的说着昨儿晚上分家的事情,“三老爷和三太太在族长把老夫人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