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蛙见春来不接受自己的建议,有点失望,一回头,见侯小花直挺挺的站在他身后,吓了一跳,叫道,“你干嘛呢?想吓死人吗?”
侯小花冷笑了声,“你不做亏心事怕什么?”
牛蛙慌忙辩解着,“我,我做什么亏心事了?我这是想办法为你们解决问题,你们别不识好歹,哼!要是别人,我才懒得去管呢。”
春来心烦意乱的,不想卷进他们的争吵中,转身回手工组去了。
牛蛙也挥了挥手,骂道,“真是不懂味,你们哪,跟不上时代了。”
春来回到车间趴在桌子上想休息会,一想起秋菊的事便什么心情都没有了,自己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软弱了,竟然能任由媳妇给自己戴绿帽子?要是换成以前,早就打上去了。
他觉得牛蛙说的话或者有些道理,不给他们一点教训对不住自己。
侯小花蹑手蹑脚的走进车间,在桌子上轻轻的敲了几下。
春来抬起头不解的看着她,“你有事吗?”
侯小花拉过张椅子坐了下来,“你真要听牛蛙的吗?我跟你说,他那人没好心的,就是想骗吃骗喝。”
春来想了想说道,“也不能这么说,你那些古董什么的,不还指着他吗?也许人家真能给你推销出去呢?”
“连你也这么说?”侯小花心中涌起一股希望,这么说来,也不是完全没戏了,只要真能卖出去,也不枉自己花那么多的钱请客。
春来见有工人进来了。站起身整理着车间的藤条,“快上班了,有空再说吧。”
侯小花走出手工组,见着牛蛙远远的瞪了一眼,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牛蛙也回敬了个狠狠的眼神,知道她去找春来肯定没好事。说不定就是想坏自己的事,这胖妞也得找机会整整才好,仗着个有权的爹总是不可一世的,得让她知道,现在有权不如有势,哼。
牛蛙心中暗暗盘算着。要想扩大自己的势力影响,就得干点实事出来。春来就是一个很好的榜样,只要把他的事办成了,不愁以后没生意,自己那帮兄弟的吃喝也就有着落了,。
现在虽然已经不是红卫兵时期了,但牛蛙骨子里那种仗势欺人的性子并没有改变,还遗留了不少当红卫兵副队长时的那种气势。带着帮热血弟兄,在乡里横行霸道,只要自己看不惯的都可以给他安插个名头好好整整。这也就是为什么春来他爹这么老实的一个农民会被牛蛙给拉了去。
牛蛙定了定神,嘴角露出一丝坏坏的微笑,心里呐喊着,文化大革命的时代是过去了,但那种精神还在,牛蛙还在,兄弟们也有了,不怕成不了事!
正想的得意,于厂长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在想什么呢?想的那么入神?”
牛蛙回过神来,惊了下,“于,于厂长?没,没想什么,领导有事吩咐就是,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于厂长笑道,“没那么严重,外头有两货车,人手不够,你要是没什么其他事的话,出去帮帮他们。”
牛蛙有些别扭,自己好歹也是一挂闲职的小领导,难道出去跟那些工人一起做搬运工?“我?”
于厂长道,“噢,你要是有别的事那就算了吧。”
“没,没,我哪能有别的事?厂长交代的事才是大事。”
尽管心里有一万个不乐意,在领导面前,牛蛙还是屁颠屁颠的跑了出去。
于厂长皱了皱眉头,当初将牛蛙找进厂里,是因为建厂初期需要一个像他那样八面玲珑到处都能吃的开,还擅长溜须拍马的人,现在一切都稳定了,显得有些多余了,他除了整天瞎晃悠,根本没心思去做什么实事,要说手艺也不错,就是没个正形。
于厂长也有些无奈,留着没多大用,不留又说不过去,当初他进厂里给的就闲职,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现在让他去厂里门口搬货物,也就希望他能意识到自己的多余,最好是能知难而退。
牛蛙走到厂门口,工人们都在忙着搬货,他看了眼传达室,见大柱子没在,只好来到外头,朝着两货车司机走了过去,“大哥,你们挺悠闲啊,晒太阳呢?”
两司机见是牛蛙,忙递了根烟上去,“牛蛙兄弟,这么闲呢?是来监工的吧?”
牛蛙把烟点燃了,看了眼那两个大货车,有些羡慕,还是司机好啊,开着车到处都能去,还不用自己出钱,“哎,师傅,我说你们这货车好开不?”
两司机互相望了眼,“还好吧,不过,挺累的,没白天没黑夜的,有时候半夜也得跑,还是你清闲呀,天天在厂里晃悠下就能赚钱。”
牛蛙上到货车上,手握方向盘做着开车的姿势,“怎么样?我这样子像开车不?其实我自己也有车,我那拖拉机,最新款的,开起来也不错,当然,没你们这好开,还是你们这舒服,坐在里头风吹不到,雨淋不着的,呵呵。”
牛蛙在车上坐了会,跳下车,心里又有了个新的打算,“大哥,你看能教教我开这车不?”
“你?没问题,只要有空,就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