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心里烦闷,感觉自己在媳妇面前越来越不像个男人了,端起酒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丝毫也不想停下来,只想着借酒浇愁,以此来释放下心里的憋屈。借着酒劲,说话也大胆了些,故意提醒着,“不管她韩秋菊多有本事,她也是我媳妇,知道不?我们是明媒正娶的,有天地为证,哼。”
一瓶白酒很快便进了春来的肚子,罗志军又要了两瓶,并让店老板加了几个下酒菜,他突然很想知道,春来跟秋菊的感情生活到底是怎么样的,知己知彼才能事半功倍,让春来多喝点,好酒后吐真言,尽管这样的手段并不怎么光明磊落,不过,为了赢得美人归,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见春来那愁容满面的样就知道在感情上并不是那么的顺畅,罗志军陪着喝了一杯,带有些试探性的口吻问道,“其实夫妻之间不是有个名分就够了,还要有感情哪,你以前就老打她,你说她心里能不记恨你?”
春来满脸通红,大概是喝酒很上脸,也有些醉了,眼睛布满血丝,瞪着双眼直盯着罗志军,“你怎么老提以前以前的?我不告诉你,我好几年没打过她了吗?而且呀,我现在什么都依着她,哼,她就是我媳妇,这辈子都定了,别人要想打什么主意等下辈子吧,就算是我们是分床睡的,也一样,没人能改变什么,知道不?”春来说着又喝下几口酒。
“分床睡?原来你们……”罗志军心里一惊,有些感动,眼角都快滴出眼泪来了,原来她们一直都是分开睡的,想想也是,凭着秋菊的聪明才干,怎么可能跟春来同床共枕?这就好,好看的小说:。看来,他们之间应该没什么感情了,只是还勉强维系着婚姻关系而已。这样自己就不必再犹豫了什么了。
春来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似乎说错了话,想改正过来,却又昏昏沉沉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拖着沉重的身子凑到罗志军身旁,满嘴酒气的问道,“我刚刚说什么了吗?我怎么都不记得了?我应该没说什么吧?你说……”春来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罗志军还沉浸这份感动中。忙扶住春来,安慰道,“你没说什么。放心吧,我什么都没听到,你喝醉了,我送你回招待所休息去。”
春来一把甩开罗志军的手,叫嚷道。“走开,谁要你扶了?就是你,就是你秋菊才会住到城里来的,你还是个男人不?怎么专门盯着别人的媳妇,你让大伙说说……哎,你们都来说说……”
店吃宵夜的其他人都回过头来盯着他们。大部份是些年轻人,对这种男女之间的事甚是感兴趣,都竖起了耳朵。想继续听春来的讲述。
罗志军忙付了钱,扶起春来跟大伙笑道,“不好意思,他喝醉了,说些醉话。”
有人小声嘀咕道。“我看不像是醉话,现在真是什么人都有啊。那男的也真可怜,自己的媳妇都看不住。”
罗志军生怕惹出事端,连拉带拽的把春来拖出店子,这县城就这么大,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人,这要是传出去对自己影响是小,要是把秋菊也牵扯进来就麻烦了。
春来一路手舞足蹈的,大叫着,“我没醉,继续喝,你再给我来个十瓶,我也喝不醉……”
罗志军把春来扶到招待所,给他开了个房间,丢在床上,自己又回到刚刚喝酒的小店,把春来的单车踩了过来锁好,才往自己的饭店走去。
走出招待所,罗志军感觉心情无比轻松,离自己的生活目标又近些了,真没想到,秋菊跟春来都没有同床,难怪秋菊一直没有怀孕,想着,竟然笑出声来了。只是,一想到,春来那痛苦的样,又有点于心不忍,唉,那就顺其自然好了。
罗志军甩了甩手臂,才发现晚上侯小花送给他的围巾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本想着把围巾还给她表哥,让他表哥带回去,顺便把话挑明了,让她死心,现在围巾又找不到了,侯小花那花痴肯定会以为自己是自愿收下的,到时,就解释不清了,依照侯小花的性格,搞不好又得怨恨秋菊。
唉,感情的事,谁也理不清,还是先别想那么多了。
罗志军长吁了口气,幻想中他跟秋菊的未来,轻松的朝着自己的住所走去。
第二天,春来起来后没有去找厂里找秋菊,他想起了昨晚似乎说过什么话来着,又有点记不清了,只记得喝了很多,好像还是罗志军送他回招待所的。
春来踩着单车直接回了杏花沟,心情很低落,他似乎有种预感,他跟秋菊之间的婚姻也许维持不了多久了。这一切不只是因为罗志军的出现,而是在秋菊第一次进城卖竹篾制品时,他就有感觉了,只是,自己没往那方面去想而已。
现在整个家都靠秋菊的关系在维持着,万一秋菊真要离开这个家,那自己该怎么办?春来越想越难受,懵懵懂懂的回到了家,家里的手工作坊像往常一样一早就开了起来,每天一开工就是会有钱进来,这样的日子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了秋菊。
春来把单车停好,在院子中拉了张小椅子坐下发呆,婆婆见他回来了,赶紧迎了出来,“你怎么坐这?昨晚在秋菊那住的?她在城里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