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片冰凉,原来人走茶凉的道理,自己还没有领会,荣华看见萧钰站在门口,想要将萧钰拉进来,却又想到自己此刻已经听命于杨广,伸出去的手有些尴尬的又放回原处,“钰小姐,你回来了?”
杨广听到声音,一双黑眸陡然灼灼生光,看向门口,萧钰斜斜的倚在门口,却没有看杨广,只是那一看,就觉得心里很不舒服,心脏,似乎微微的疼。
陈月姬转头正好对上萧钰,上下打量了萧钰一般,女人天生的直觉告诉陈月姬这会是自己最强大的敌人,陈月姬的心里虽然很不喜欢萧钰,但是自己毕竟是后来者,想要居上,就要有居上的气度,陈月姬笑语盈盈的看向荣华,“这位是——”
荣华刚要解释,杨广清冷的声音冷冷的传来,“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萧钰冷冷的看了杨广一眼,无关紧要的人,什么叫做无关紧要的人,萧钰轻轻一笑,“杨郡公说的对,希望杨郡公以后也会一直记住这句话。”转头看了杨广一眼,萧钰决绝的转身离开,杨广勾唇,冲着陈月姬温柔一笑,陈月姬心中一阵荡漾,“郡主,用膳吧。今日这鱼蒸的倒是十分鲜美,郡公可多用些。”
荣华有些惊愕的看向杨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顾不得陈月姬,荣华起身追了出去,杨广给陈月姬夹了一筷子鱼,想到这是萧钰最喜欢吃的,杨广微微垂下眼睑,遮住眸子里的不安,钰儿,为了大业,对不起。
萧钰回到自己的房间,定定的坐在铜镜面前,知道杨广对自己动了心思的时候,心里虽然害怕走上历史的轨迹,但是终究还是欢喜的,那首诗,那幅画,那个吻......想不到到头来终究是自己自作多情了,自己应该相信历史,那个贪婪好色的男子才是杨广的本性,怎么能因为他一时的温柔就让自己沉溺其中,甚至不惜放弃了逃跑的机会。
荣华一路追到萧钰的房间,看见萧钰只是对着铜镜默默的发呆,一双风情万种的眸子里此刻一片黯然,整个人都失去了以往的光彩,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荣华在心里默默的告诉自己,“钰儿,你——”
萧钰偏头,看着荣华,竟然是勾唇一笑,“荣华,如果说只要你愿意,我就跟你走,你走么?”
荣华的脸上带了掩饰不了的狂喜,“钰儿,你真的愿意跟我走?”
“只要你现在带我走,我萧钰就是你的人。”碎玉般的声音如同传说中的潘多拉魔盒,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荣华一双黑玉般的眸子陡然绽放出璀璨的星辉,但是杨广那清冷的声音不期然的在脑海中响起,只要五年,我就帮你杀掉张皇后。荣华只觉得心中一片苦涩,如果现在不顾一切的离开,纵然以后过着神仙般的日子,自己真的能心安理得么,萧钰对杨广之前的情愫自己不是看不出来,荣华苦涩的说道,“钰儿,对不起,我——不能,其他书友正在看:。”
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上铜镜,萧钰起身,轻轻吐了一口气,“不行就算了,我会离开的。”
荣华沉默良久,“钰儿,其实杨广对陈月姬无非就是利用之心,你应该能看的出来。”
“哦?那你又如何能保证他对我不是利用之心?”
荣华哑然。
“即便杨广对我终究是存了几分真心,但是他现在能为了利用陈月姬来伤害我,他日我又如何能保证他不会为了天下将我拱手送与他人,我萧钰要的爱情,必须干净。”
有掌声传来,杨广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门外进来,漆黑的眸子紧紧的盯着萧钰,荣华心知自己给不了那样干净纯粹的爱情,悄无声息的离开,杨广来到窗户前,院子里最后一片树叶终于落下,“钰儿,你想要的,现在还不是时候。”
萧钰冷冷一笑,“杨郡公的这出戏才刚刚开唱,只是钰儿不愿意出演,陈国的郡主,太子的女儿,陈月姬以为自己是螳螂,殊不知杨郡公不是那蝉而是黄雀吧,拿一国的郡主当做棋子,杨郡公这盘棋钰儿是望尘莫及了。”
杨广深深的凝视着萧钰,张狂俊美的眉眼中一片浓浓的情意,“钰儿,这盘棋固然够大,但是我希望你能陪我一同下,我说过,我的江山要你来母仪。”
萧钰嘲讽的瞥了杨广一眼,“江山与我?杨郡公要哪一个?”
“江山是我的,你在我的江山之中,自然也是我的。”杨广张狂笑道。
“哈哈哈哈哈。”萧钰笑的花枝乱颤,笑弯了腰,笑出了眼泪,只觉得浑身上下从来没有过的冰凉,“江山,还是江山,杨郡公好选择。”
初冬很快来临,陈月姬一直住在了荣华家中,只是说宫中事态不稳,自己暂时还不能回去,已经给陈国的太子也就是陈叔宝修书一封,据说陈叔宝得知陈月姬被杨广救下,十分欣喜,只道是让陈月姬在这段时间多多感谢杨广,并且极力邀请杨广来建康,杨广日日陪着陈月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一日千里,萧钰已经很少再出门,只是专心养伤,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荣华倒是时时来陪着萧钰,萧钰已经下定了决心,自己是时候离开了,西梁的棋必须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