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沈辽白这一刺扑了个空,踉跄了几步差点撞到对面的墙壁上去,幸好后衣襟被扯住借了个力才勉强摆正身形。
“我给你匕首是让你防身不是用来刺我的。”楚愆阳清冷的声音出现在身后。
沈辽白就那么握着匕首,微微侧过身去望着他,有些不可置信。
楚愆阳松开沈辽白的衣领,单手负在身后,脸上是一贯淡漠的神情,琥珀色的眼瞳对上沈辽白还有些怔然的双眸,便有些无可奈何似的轻叹了一声,取下他手中的匕首,然后将他冰冷的手掌窝在掌心里。
沈辽白说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就好像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下,之前慌张的情绪都烟消云散了,甫一放松下来,再想起方才的情形,竟然连手都有些轻微颤抖,说不上是激动还是害怕。
“伤着哪儿了?”楚愆阳问。
从指间清晰地传来楚愆阳的温度,让沈辽白明白这一切并不是幻觉,他往前走了两步,微微抬头,楚愆阳雕刻似的五官就在眼前,斜长入鬓的眉令他的脸庞生了些严肃之意,约摸是洞穴内的光线稍显昏暗,因而他惯来冷漠的眸子却带了一丝柔和,稍稍化解了因他冷峻带来的压迫感。
楚愆阳也往前走了两步,他较沈辽白高半个头,双唇若有似无地扫过沈辽白的额头,另一只手扯过沈辽白,将他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形成一个半拥抱的姿势。沈辽白也没有躲闪,甚而不自觉地抬起手,拉住了楚愆阳的衣角。
“二位若想亲热,大可以等下山,找个风景秀丽的地方好好述述衷肠,别在这儿卿卿我我,指不定一会儿就被什么奇怪的东西打扰。”秦召南轻佻的语调不合时宜地出现了。
沈辽白是个面皮薄的人,早就红着脸退开几步,张张嘴想解释,却发现根本没有说辞来解释这一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举动。、
“方才一切都正常,只是出现了你罢了,”楚愆阳凌厉的眸子扫了秦召南一眼,又对沈辽白道:“走罢,先去同含章问皓汇合。”
被讽刺成奇怪东西的秦召南第一次看到楚愆阳吃瘪的样子,若不是怕惊动洞穴内的藤蔓,真想扯开嗓子大笑两声。
“这些,”沈辽白指了指洞穴内的藤蔓,问道:“是什么东西?”
楚愆阳摇摇头道:“不知,从未见过如此古怪的藤蔓,这些藤蔓甚至能从蜿蜒的蜂巢内部伸向地面,所以还不知道它们到底有多长,是生长在一起,还是单独的个体。”
“不过它们的攻击力很惊人,在上头的时候我们就吃了些亏,所以还是尽量避免与它们正面对战,其他书友正在看:。”秦召南补充道。
“这墙壁为何会发光?”沈辽白指了指身旁的墙壁。
楚愆阳停下脚步,道:“你凑近看。”
沈辽白闻言便贴近墙壁,只见墙壁上生了许多半个巴掌大小的叶片,叶片四处延展的脉络上发出星星点点的光亮,因为叶片本身颜色较暗,而先前沈辽白疲于奔走,因而未曾看到过星光底下的叶片。
“这是洞冥草,”秦召南抢先说道:“据说生长在仙境,能照见鬼物,先前我来岭南进过一个贵族的墓穴,见过比这大数倍的,折下它的叶片,能当火炬用。”
沈辽白头一回听说世间还有这般事物,顿生惊奇,“那我们折一些下来,不是可以代替蓬火了?”
楚愆阳退了两步正好穿插在沈辽白与秦召南之间,“你瞧过哪些植物能生长在坚硬的岩石中的?”
他这么一说,沈辽白也觉得奇怪,这些洞冥草是从墙壁中穿出来的,而这洞穴内,凹凸不平的墙壁是由大块大块的山岩组成,也不知到底是如何形成这种错综复杂的洞穴甬道的。
楚愆阳指了指洞穴内的藤蔓道:“普通洞冥草被折下后,光亮并不能持续很久,持续时间依大小而定,洞穴内的这些洞冥草,只怕它们扎根于墙缝中的根须是依着藤蔓而活,就算你将它们折下来,恐怕也持续不了多少时间,而且还会惊动这些藤蔓。”
沈辽白摆摆手道:“如此我便不折了,谁知道我折的时候,这洞冥草会不会骤然变大缠住我的手掌。”
秦召南笑了笑道:“没想到沈夫子还挺会开玩笑。”
沈辽白被秦召南脸上那意味深长的笑意弄的颇为不自在,礼貌性地朝秦召南笑了笑,借以掩饰无话可说的尴尬。
楚愆阳他们的集合点在一个十字口,洞壁上做了标记,问皓和含章已先一步检查过其他区域,在此等候了,来福和招财各自停在他们的肩上,见到沈辽白,招财立即低低地飞来,落在沈辽白的肩上,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面颊。他们一行人全部到齐,独独不见了阿云。
“阿云呢?”沈辽白疑惑地问。
“早先在地面上的时候我已让含章将阿云送回山腰的小木屋中,让她在那里等候。”楚愆阳答道。
“嗯,这么危险的地方,她不来也好。”沈辽白道。
秦召南嘻嘻笑着说:“对对对,阿云现在很安全,沈夫子还是莫要再挂念她了。”
他这话里有话,沈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