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受伤。
“你的手,”沈辽白指指楚愆阳的小臂,道:“上些药罢。”
楚愆阳似乎才发现自己手上的伤,皱了皱眉,将那处衣袖整块撕掉,露出受伤的皮肤,已是焦黑发烂,上头有几个圆孔,里头的血肉已然烂了。
问皓取出随身携带的药物,因为包着牛皮纸所以没被河水打湿,他先在自己的手指上缠上纱布,再在楚愆阳的小臂上划了一道十字形的口子,用力地将污血挤出来。
楚愆阳紧咬着牙关,眉头因为疼痛而皱起,。
沈辽白颇为自责,却做不了什么,只得找些话题跟楚愆阳聊聊,分散他的注意力或许疼痛就没有那么明显了。
“楚愆阳,方才你已看出水流下有这么个洞穴了么?”
楚愆阳点点头道:“我原先是打算原路返回,不想去路被泥手挡住,进退两难,我当时想起地图上似乎在这条河的河中央有一块标记,便打算冒一次险。”
沈辽白环顾整个山洞,道:“看起来我们是上不去了,不知道这底下有没有别的出路。”
对于此,楚愆阳似乎并不担心,“沈影青既然特意标明位置,很有可能是进来过这里,而地图是他送出来的,说明他从这里出去了,那么我们也不愁找不到出路。”
“也不知影青到底怎么样了……”沈辽白想起行踪不明的弟弟很是担忧,末了又想起楚愆阳的父亲,想必楚愆阳也是同样担心着亲人。
他假装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楚愆阳,却见楚愆阳神色如常道:“会没事的。”语气生硬,也不知是在安慰沈辽白,还是在安慰自己。
直到楚愆阳小臂上流出的血已经变成红色,他的眉头才终于舒缓开来,问皓给他上了药,小心地包扎好。
“沈夫子,”含章道:“你且先跟大郎在此休息,我同问皓到前方查看一下,你若有事,大声呼喊便成,我们不会走远。”
“多加小心。”沈辽白嘱咐道。
含章原本想带上宋千程,奈何宋千程苦着脸一副扫把星样,带上也是个累赘,索性将他丢在那里同沈辽白作伴,转身与问皓往洞穴深处走去,深处的空气干燥了许多,这洞穴无遮无拦,没有机关没有陷阱,看不出端倪。
“含章,你有没有发现大郎对沈夫子,”问皓顿了顿,继续说道:“有些特别?”
含章听他这么说,便认真地想了想,点头道:“是有些,似乎,”他斟酌着形容词,又补充说:“似乎比较柔和。”
问皓轻叹了一声,道:“怕不是这么简单罢,我们先前也带人下过地,大郎哪一次管过人家死活,只有沈夫子让大郎救过,还险些舍了自己的性命。”
含章不以为意道:“大郎的心又不是磐石做的,难免会有心软的时候,就算是我,看到那碍事的宋千程要死在我面前了,我也不忍心不救呀。”
问皓笑道:“你充其量是刀子嘴豆腐心,大郎可不同,他行事雷厉风行,有时更是叫人觉得他冷血无情,若有人碍手碍脚,不杀他已是万幸,又怎会救他?宋千程好歹是定王的人,那沈辽白又有何背景能让大郎他待之处处特别,又是亲自照看又是嘱咐我给药的?而且,之前我还看到……”说到这里,问皓犹豫了一瞬,还是改口道,“总之大郎对沈夫子实在太过特殊。”
含章怔了怔,“你的意思,大郎他对沈辽白……”
问皓挥挥手,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你我是下人,讨论主人的私事已是逾矩了,就此打住罢。”
含章也学着问皓的模样轻叹了一声,“我们独处的时候,你就不要总念叨大郎啦,也不关心关心我有没有受伤,哎,我老觉得后背有些疼,可能是给泥手抓伤了,不若你帮我看看。”
问皓瞧着他嘻嘻笑的模样,不悦地瞪了他一眼,便走在前头,洞穴里安静地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回响,扩阔的道路到了这里竟有些收拢,两旁石壁的距离缩小了许多,而在前头蓬火可以照射到的地方,出现了三条岔路。
作者有话要说: -V-啦啦啦,灰常感谢留言的同志们~~这里是勤奋的日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