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冠群不耐地皱皱眉,洪御医年岁大了,他既不想出言斥责他,也不想再听他继续说下去,手一挥,冷冰冰地对余下的御医吩咐道:
“你们都去诊一诊,看娘娘到底是什么病!”
众御医遵命,连忙排起队,轮流给冷凝霜切脉。
然而每一个御医在刚搭上冷凝霜的脉搏没多久,眼眸里都会划过一抹异色:脉象正常,并没有会导致昏迷不醒的病因,怎么人就会陷入昏迷中,无论怎么唤都唤不起来呢?
轮流诊视过后,七八个御医围在一起,开始七嘴八舌地小声议论,进行意见汇总。
然而就连御医院的院首都查验不出来究竟是什么病,他们这些后辈又怎么可能会查得出来,燕冠群对于这一点心知肚明,所以越加烦躁,阴沉着一张脸,杀气已经外露,冷声问道:
“她到底是什么病?”
众御医皆垂着头不敢答言。
洪御医身为御医院院首,只好硬着头皮,上前一步,躬身回答道:
“启禀皇上,臣等的诊查结果都是娘娘她……并没有任何病症……”
燕冠群勉强压抑住心中的怒火,按着抽痛的太阳窝,冷喝一声:
“既然她没病,你们倒是让她醒过来啊!”
众御医面面相觑,人没毛病却一直昏迷不醒,这种情况应该怎么治?如果找不到病因,冒然医治,也许会让情况变得更加糟糕。看皇上对这位娘娘的重视度。若是他们把这位娘娘给治坏了。只怕就要集体掉脑袋了。可若是不医治。皇上显然正处于暴怒状态……
洪御医踌躇了半晌,搓搓手,小声回答:
“皇上,娘娘现在的状态,与其说是昏迷,还不如说是深度沉睡,这种情况下痛觉应该还在,若是以银针为娘娘刺穴。娘娘感觉到疼痛,或许就会苏醒过来了。”
红着眼圈守在冷凝霜床边的云蔷闻言,浑身一颤:银针刺穴,听起来好像很痛!
燕冠群皱着眉,望着床上双眸紧闭的冷凝霜,虽然觉得这根本就是死马当活马医,未必有效,可也不能眼看着她就这么昏迷着,沉默了一会儿,咬咬牙。道:
“那就试试吧!”
洪御医领命,立刻从药箱里掏出一只绸缎包打开。取出一根锥子似的长针,撸起袖子上前来,让云蔷脱去冷凝霜的袜子。
云蔷望着他手里那根寒光灼灼的银针,就觉得嘴里的肉疼,可又不能说别的,只得苦着一张脸,慢吞吞地为冷凝霜脱袜。
她的手在那里一个劲儿地哆嗦,看得在一旁担心的冷飒心急如焚,直接推开她的手,麻利地脱去冷凝霜的袜子,露出一只白白嫩嫩的小脚。
燕冠群见状,不自然地别过头去。
众御医全都低着脑袋,站了一排在墙根下,大气也不敢喘。
洪御医一把年纪了,又是医者父母心,也不避讳,抓起冷凝霜的小脚,手中银针一闪,就往她的脚底心扎去!
这哪里是在医治,分明是在施酷刑嘛!
云蔷看得心脏一哆嗦,直接把眼睛闭起来,满脸扭曲,。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悄悄把一只眼睛睁开,只见洪御医满是无奈的老脸比刚刚越发褶皱。
她再度望向安静地躺在床上的冷凝霜,嘴角不着痕迹地抽了抽:这么粗的针扎进去,娘娘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云鹤道人炼制的到底是什么药啊,怎么这么邪乎?!
微汗地搔搔额头,没有什么比明明坐立不安却还要强忍着更辛苦了。
洪御医眼见扎脚不行,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又开始换别的地方扎。锥子似的粗针一连扎了好几下,冷凝霜却像具尸体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此时的洪御医,后背已经完全被汗水浸透了,用袖子抹了抹额头,重新换了一个更容易感觉疼痛的穴道,看准位置,刚要扎!
云蔷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慌忙伸手拦住他,皱起眉道:
“御医,你到底想扎多少下啊?我家娘娘就算是昏迷不醒,那身子也不是铁打的,你这么扎她,扎的她满身全是针眼,你到底想干什么呀?”
冷飒此时也有点怒了,眸光幽沉,冷声问:
“院首大人,娘娘到底能不能治?你这么扎来扎去的,扎到最后可别是娘娘还没醒,却被你给扎坏了!”
洪御医听她们这么说,紧接着,猛然感觉到身后燕冠群阴冷的目光如芒刺在背,越发地汗如雨下,捏着长针,干笑着回答:
“姑娘放心,我注意着力道呢。按理说扎了这些穴位,就算是昏过去,也会醒过来,可是娘娘这症状……”顿了顿,他托起冷凝霜的手,说,“我再扎扎看,也许再扎几下,娘娘就会醒了。”
云蔷满头黑线,火大地腹诽:你这个老头子到底是怎么当上御医院院首的,这人也是可以随便扎的,只有庸医才会这么不负责任,你当你是在扎木头桩子?!
就连燕冠群也看不下去,眉心皱着能夹死一只苍蝇,没好气地道:
“行了,你别再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