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霜郁闷透顶!
二兔刚刚退烧,白兔又烧起来了要她贴身照顾,她还真是上辈子欠他的!
为了防止惊扰村民,冷凝霜命队伍化整为零,鬼子进村似的分批潜入,二十个人在冷凝霜家左边的大野地扎营,剩余的二十个人则隐身在宅子周围进行严密防护。
徐镜儿派的老婆子正帮她看家,冷凝霜给了赏钱,打发她回去。
慕吟风、钟良、雷电、云蔷住进来,四个人挤在两间客房里近身伺候着。
跟来的郎中又给诊脉开了药之后,才被好生送往码头,坐船再回去。
冷凝霜亲自在厨房里煎药,坐在小火炉前用扇子扇,心烦地叹气。
就在这时,慕吟风讪讪地步进来。她抬头看了他一眼,他才有点尴尬地叫了声“夫人”。
“有事?”她垂眸扇了下小蒲扇,淡漠地问。
她冷若冰山的模样一般人吃不消,到现在慕吟风仍觉得自家皇上对冷凝霜的执着匪夷所思。
努力将自己是否该多管闲事的怀疑压下去,他握了握拳,轻声回答:
“这一年公子在宫里过得很辛苦,先皇虽然只有公子这一个继承人,却又因为不放心百般试探。公子的储君之位坐得并不稳,每日不仅要处理朝政,还要应对先皇出的各种难题,以及宫里娘娘们的刁难,殚精竭虑,废寝忘食,整天都很憔悴。之所以纳凤贵妃,是因为晋国皇后必姓‘华’。公子花了好大的心思,才说服先皇让凤贵妃为妾,把皇后的位置留给你。”
“所以?”
慕吟风愣了愣。
“他的辛苦是他自己选择的,不是我逼他选择的,你想让我说什么?”她冷淡反问。
好无情的女人!
“就算公子违背了你的意愿回国继任。可他对你的心没有变。这一年来,他天天想着你,却又不敢联络,就怕你会发生危险。他总是一遍又一遍地对我和兰墨凉提起你和小公子,担心你们好不好、你是不是还在生气,说个不停。难道只因为你心中有隔阂,他为你做的你就想装看不见吗?”他义愤填膺地质问。
“你僭越了。”她淡淡回答,抬眼,寒芒刺骨,“我是否接受他的好。是我的事,你没有立场说这些。退下吧。”
一丝寒意悄然爬上脊椎,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皇上是对的,这个不温柔也不贤德的女人却拥有堪比帝王的气势,明明荆钗布裙,压迫而来的却是一国之母的威严!
良久,他弯了弯腰。 无言地退出去。
白兔昏昏沉沉地睡在卧室的床上,身体发重,头疼目胀,四肢火热。
双胞胎托着小脑袋集体趴在床边看着他,二兔担心地皱起小眉毛,问:
“爹不要紧吧?”
“不要紧异世妖兵。只有小孩子才会被烧成傻子,爹已经是大人了,不会烧成傻子的,。”大兔镇定地回答。
“这么说我差点烧成傻子?”二兔手指尖放在唇畔。歪着脑袋问。
“是啊,你若变成傻子,后半辈子还要我来照顾,吓死个人了。”大兔心有余悸地说。
二兔一个熊扑,无尾熊似的挂在他身上。仰起脸,撅着嘴不爽地道:
“什么嘛。我可是你唯一的可爱弟弟,能照顾你可爱弟弟的后半辈子,你应该用更荣幸一点的语气!”
大兔无语地撇过头去。
二兔觉得被他嫌弃了,就用双手去扳他的脑袋。
冷凝霜端着汤药进来,头疼地道:
“你们俩进来干吗,再被传染了!快出去,去后院照顾照顾哈二吧!”
“可是我很担心,爹是被我传染的么?”二兔扁起嘴唇问。
“他是大人,不要紧,吃了药就好了。你们快出去,这几天够闹腾的,你们可别再反反复复地病了。”
双胞胎鼓鼓腮帮子,手拉手出去了。
冷凝霜端着药碗,回过头,对上一双漆黑的眼,不由说了句:
“你醒了?”
白兔用手擦拭了下滚热的额头,扁起泛白的红唇,撒娇似的道:
“娘子你好无情,二兔病了你明明那么心急,我病了你却说不要紧。”
卧病的他脸色绯红,布了一层薄薄的汗,虚弱无力的身体爬上一抹娇慵的妩媚,好似一朵出水绽放的夭夭春桃。
冷凝霜别开眼,哪家病人病了不是一脸菜色,偏他一个大男人却跟个病西施似的,捧心颦眉,一脸勾人狐狸相!
“二兔是我儿子。”她冷淡地说,坐下来。
“我是你相公,你儿子的爹。”他强调。
冷凝霜没好气地哼一声,药碗直接递过去:“喝了!”
“我生病了,手上没力气,你得喂我。”他“娇弱”地眨了眨眼,然后冲着她张大嘴巴,“啊!“
冷凝霜极度不爽地撇了撇唇角,僵着胳膊舀起一勺苦苦的汤药,粗暴地塞进他嘴里。白兔倒是不嫌苦不嫌烫,美滋滋、乐呵呵地喝下去,一双上挑的眼得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