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猴被老大这样的反应给吓住了,结结巴巴地道:
“檀、檀溪村冷凝霜啊。那丫鬟说这个姓冷的是谢三爷的外室,而且还怀了身孕,谢三奶奶绝对不允许那个女人进府,所以一定要赶在谢三爷把人接进府里之前先行解决掉。”
“放屁!”三角眼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瞪起眼睛骂道,“你知道这个姓冷的女人她相公是谁吗?那可是比鬼还阴险,比夜叉还可怕,简直就是个活阎王!”
一想起当时的事,他就心有余悸。那恐怖的眼神,那冷血的手段,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一回了。谢家就是他的煞星,上次谢定邦那个死断袖出钱让他去掳人,结果去了四个回来三个残废。
若是被白爷知道,他们接了对白大娘子不利的生意,白大娘子还身怀有孕。管她怀的孩子是谁的,后果都不堪设想……
“大哥,怎么办啊,如果被那位知道了咱们接下这桩生意,他会不会把咱们全给了结了?!”一个右手活动不灵便的汉子哭丧着脸,焦虑地问。
剩下那两个手掌已然开始神经性疼痛的汉子,也跟着连珠炮似的追问。
围在周围的小弟们被四位带头大哥“欲哭无泪、恨不得去死”的表情弄得全蒙了。
“都他妈的别吵了!”三角眼脸红脖子粗,用力一摆手,高声骂道。
他自觉酒沉了,心脏突突的似往上撞,不由得开始打起嗝来。果然还是坦白从宽吧!
晚秋,澄澈的天空如一望无际的碧海,强烈的白光在空中跳动,似翻滚起细浪的波涛。
山脚下,片片良田丰收的谷物堆满了土场。衰黄的叶片给田野上了凋敝的颜色,然而山间那几点通红的枫叶却为萧索的山林增添了生气。
明媚的西风吹拂过宁静的小院,横卧在地中央的哈二惬意地翻了个身。
白兔扶着冷凝霜绕着院子走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她额头上沁出了汗珠,有些累地呼出一口气,道:
“歇一会儿吧。”
他才扶着她在院子里的长条凳上坐下。
冷凝霜提起桌上的粗瓷壶,倒了一碗水喝。
“娘子,我给你削个梨吧。”白兔打开桌上的果篮筐,从里面拿出秋梨和水果刀,一边麻利地削皮。一边说,“秋天吃梨最好了,养阴润肺。增进食欲,最重要的是通便。娘子你最近每次上茅房都要呆上半刻钟甚至更长的时间,让我好担心。”
冷凝霜一口水噗地喷了出来,脸涨得通红!
“你别胡说八道!”她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道。
“我哪有胡说。娘子你自己都没有算过时间吗?说实话每次站在茅房外面,我都很担心你的屁股会受伤,还在你睡觉时偷偷看过几次,又红又肿,抹上药才好一点。
所以说娘子,你要多吃梨多喝我煮的汤。不然总是蹲茅房,你会长痔疮的。”白兔用摇头晃脑增加说辞的可信性,一本正经地说。
他每说一句,。冷凝霜的耳根子就灼热一点。他一番话说完,她的脸已经红得都能滴出血来。
半垂下头,她满头黑线地咬紧后槽牙,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挤着问道:
“我说你、为什么我上茅房,你会在门口等着?还趁我睡觉时脱我的衣服看……看……你是变态吗?”
“因为我担心你的屁股会长痔疮嘛。”他用关切的语调。理直气壮地说。
冷凝霜无语地揉着太阳穴,低声道:
“你别总是屁股、痔疮的行不行。你说这些都不觉得难为情吗?”
“为什么要难为情?”白兔不解地眨眨眼睛,“我是你相公,你身上的哪一个地方是我没看过的?我是真担心你的屁股长痔疮,会很疼的。”
冷凝霜望着他正儿八经的模样,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无语地对着苍天。
就在这时,她忽然感觉到有个东西在肚子里狠狠地戳了她一下。倒也不是因为特别疼,而是被惊住了,她下意识啊地一声尖叫。
她能很明显地感觉到,戳她的东西长着并排的小小的五指,强壮而有力。在一瞬间,她似乎觉得她的肚皮被踢出了一个小脚丫的形状。
她突如其来的尖叫把白兔吓得魂飞魄散,扔下水果刀,冲过来跪在她面前。
她弓着身子,仿佛很痛的模样,让他瞬间急出了一头的汗。双手握着她的手臂,他一叠声地焦虑道:
“娘子,娘子,你怎么了?你哪儿疼?你快告诉我啊,你哪儿疼,你别吓我!”
冷凝霜好不容易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傻呆呆地望着他。
她有种奇怪的感觉,一种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好像身体在一瞬间已经变成了别人的似的感觉。忽忽悠悠的,貌似有种轻微的失重感。
她很不习惯这样的感觉,却又觉得这种感觉比世界上的任何一种包括阳光、春天,比这些所有的都还要温暖。
奇怪的、仿佛沸腾了骨血般的感觉传遍全身,心脏在不甚激烈地颤栗着。她有点如梦似幻,既觉得这很不真实,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