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白兔嗖地跑出去把大门锁上,又噌地跑进来,凑近她身旁,甜腻腻地叫道。
“干吗?”冷凝霜满头黑线,怎么突然感觉一阵恶寒?
“总觉得刚刚好像听到了很让人心动的话。”白兔的脸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发红发热,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越发魅惑动人。
他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捏着,笑道,“其实我刚刚有点同情谢宛飏了,我和娘子成亲,所以才会觉得活着很快活。可他只能娶一个不喜欢的,过着像一团死水的后半生,有点可怜。”
“又没见过面,现在就说不喜欢太早了。再说他是男人,不是还可以纳妾嘛。只要成了谢家的掌权人,金钱名利,宝马美人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冷凝霜哼笑道。
白兔站在她身旁,低着头望着她乌黑的发髻,眉一挑:“娘子你果然很无情。”顿了顿,轻笑说,“不过我喜欢。”他伸手勾起她的下巴,让她仰起脸来与他对视,低沉含笑的嗓音如同百年梨花白,魅惑醉人,他用这样的声音娓娓地道,“娘子,我最喜欢你了,我只要有你就够了,所以今后你只能看着我,不许看别人,谁都不行。”
冷凝霜望着他认真执着的表情,顿了顿,莞尔一笑。
他的脸低下来,一边温柔地衔着她的唇,一边探入舌尖,狡诈地搅乱一池芬芳。他的唇齿间带着梨花白的酒气,清冽馥郁,使得她的心仿佛被浸泡在美酒里,麻酥酥的。不由抬起双臂勾住他的脖子,细长的手指探入他乌黑的发,从他的颈后顺耳而下。环住他的肩。
院外,热闹的爆竹声噼里啪啦响起,火光浓烟弥漫,震耳欲聋。
室内,活色生香,温暖旖旎……
次日是大年初一,刚一打开门,虎子便带了大福笑盈盈地前来拜年。虎子给冷凝霜和白兔行了师生礼,跪下来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冷凝霜递给他和大福一人一个装了五两银锞子的荷包。
虎子惊讶过后又有些犹豫,本来不想收。冷凝霜说这是压岁钱,长者赐不可辞。虎子这才笑眯眯地道谢,和大福略坐坐就回去了。
除夕夜之后的正月里自然要带上年礼去各家拜年。冷凝霜和白兔把里正家和村里一些相熟的人家都走过后,这才清闲下来,每天在家里看看书、下下棋、做做饭,逛逛北山、遛遛哈二,顺便再一起睡个午觉。折腾折腾什么的。
到了初四,冷凝霜突然想起来,今天是谢家老太太的生辰,也不知道那架屏风谢老太太满不满意。心里正这么想着,第二天就有人上门了。
来的是谢宛飏的小厮绿云,送了冷凝霜两盒内造点心、一匹纱绸和一小袋金瓜子。一笑露出左边的一颗小虎牙:
“我们老太太十分喜欢大娘子绣的屏风,三爷送上去时,老太太一看就再也挪不开眼,。当时就叫人把那屏风摆在屋里。这匹纱绸和这包金瓜子是老太太赏的,要我一定转告大娘子,大娘子的手艺精妙,老太太很喜欢。
本来老太太想派嬷嬷来送,三爷怕你不喜欢。才跟老太太说了派我来送。这两盒点心也是三爷让我从一品香拿的,大娘子吃吃看。这是宫里边的内法,一般人就是去了一品香也买不到。”
冷凝霜自然不客气地收下了,给了绿云一个一两的荷包算是年礼。绿云没想到她出手如此大放,笑得见牙不见眼,喜滋滋地回去了。
冷凝霜看了看桌上这些意外得来的礼物,回过头,却望见白兔多云转阴的脸,失笑:
“干吗摆出这张脸?”
“姓谢的摆明了是在挑衅我!”白兔不高兴地道。
“既然知道,认真你就输了。”冷凝霜拎着荷包,笑吟吟地站起身,“把这匹纱绸收柜里,开春做两件夹衣。点心你尝尝吧,宫里的内法,听起来不错。”
“娘子你不吃?”白兔惊诧地问。
“我不吃甜的。”冷凝霜淡淡地说着,到里屋去了。
白兔看着剩下的那两盒点心,少顷,忽然嘿嘿一笑:谢宛飏,娘子都说了她不吃甜食,你却自作主张自以为是,活该你不受待见!
冷凝霜坐在屋里听着他瘆人的傻笑声,满头黑线。
幸好接下来的几天再没有不识趣的人前来打扰,两人还算清闲地过了三天。
初八镇上开市,火烧店也正式营业,二人又开始忙活起来。
因为天气冷,不好摆摊,所以在开春前的这两个月,白兔已经从映月绣楼接了一个绣制璎珞的小活儿,天天在家有一搭没一搭地绣着,也不累人。
冷凝霜继续站柜台算账本,只是她没想到,火烧店重新营业的第一天,聚福楼的柳掌柜、宝砚斋的孙掌柜一起过来,组团管她要日历。说是看见了文掌柜手里的那本日历,非让冷凝霜给他们也弄一个。
两个不算多,他们又没限交货的日期,反正大年下接不到抄写的工作,冷凝霜就应下了。哪知道过了三四天,又陆续有四五个人来找她,让她很是头大。
更让她无语的是,居然还有人搞起了山寨。县里的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