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木气结,“你有病是不是?”
“我跟你最熟,还是我照顾你更好。”
“胡说八道啊!”四木要不是因为顾忌伤口被牵扯,早就跳脚骂人了,“我什么时候跟你这么熟了?!”
“你箭伤是我包扎的,包扎时你肯定不能穿着衣服,对吧?”普利莫就着灯光,还在看书,眉眼都懒得抬,“你该让人看的、不该让人看的,我都看完了,当然是跟你最熟的人了。”
四木诧然,当然不愿意相信,却在这期间内红了脸。
普利莫悠闲地打量她一眼,放下书,捏住她下颚,“我给你包扎的时候,你该不是装出昏迷的样子吧?”
这人的想象力可真丰富,好看的小说:!
这人可真看得起她!
中箭的疼都让人痛不欲生,拔箭时该有多疼?!谁能装出昏迷的样子来?!
继而,普利莫又加了最关键的一句:“薇安跟我说了,你最难捱的时候,想我了。”
四木尴尬惊愕之下,结论是:薇安和普利莫一样的糟糕!不是告诉她了,不能告诉他的么?
普利莫看着她恨不得撞墙的神情,戏谑一笑,唇牢牢地按上了她唇瓣,吮吻一下才道:“承认了你又不吃亏,怕什么?再说不是我先要让你跟我的么?”
四木想,她最讨厌他的一点,应该就是这种话——跟他,做他女人——什么意思?都不想娶她的么?
带着满心愤恨,她闭上眼睛,不再理他。
养伤起初两日,四木不时听他主动告诉给她一些消息:
烨斯汀伤病发作,要休养一段时日,一些事情都交给薇安处理。自然,这是他作为暗卫统领才能知道的事情,在外人看来,还是烨斯汀在谋划一切;
薇安与他和魅狄根据西南地形、民风,做出部署:将军队陆陆续续排遣出去,逐步形成一个偌大的包围圈,防止西南军队流窜至别处。包围圈的重中之重,便是防范西方国家军队的铁蹄踏入大漠;
日后要将图布酋长与撒莫的势力完全消灭,还需要周密的出人意料的部署,这一点,薇安正每日绞尽脑汁地苦思冥想。
——
这日一早,薇安找到一包药粉,用热水沏开,一面等水温下降,一面看尼克的来信。
魅狄与纳奚未死,其实最受困扰的是布伦达——布伦达收养了他们的孩子海勒。尼克这次来信,说的就是这件事,话里话外让她放心,原因其一是布伦达向来通情达理,原因其二自然是他会尽力开导。
正一面回信一面斟酌要提及哪些事情的时候,四木脚步迟缓而笨重地走进来。
薇安抬眸一笑,“好些了?”
“嗯。”四木漫应一声。
薇安便继续回信。
四木在薇安对面的座椅重重落座,随即便拿过先前薇安晾在一旁的水杯,咕咚咕咚一饮而尽,丢下杯子后才道:“普利莫那个混蛋!也不知去哪儿了!一大早我想喝口水,硬是找不到个人!”
薇安侧目观望半晌,才慢吞吞道:“你喝的不是水,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么?”
“不是水是什么?”四木茫然回望,“没觉得怎么样啊。”
“那个……”薇安头疼地抚额,“我每个月要吃药,你还记得吧?知道那是什么药吧?”
“……”四木又茫然片刻,才惊呼一声,“啊?!”
薇安有些同情又有些纠结地蹙眉,“你说你还没嫁人呢,喝这种药会不会有坏处?而且,这种药会不会与你现在服用的药相克?”
“……”四木不知道能说什么。
“我得去找人问问,不然可就是无意中又害你受苦了。”薇安说着,起身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