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看?”烨斯汀淡淡反问。
“你不许生气,也听听我的想法。”薇安觉得他现在心情不错,适合谈谈这件事。
“你说。”
薇安把自己担心的、抵触的可能性一一道来,说法上自然尽量做到委婉,不想因为这种事跟他吵架。
烨斯汀沉默片刻,把目光忐忑的她抱到怀里吻了吻,“傻瓜,提心吊胆的干什么?跟我说说,想等到什么时候生?”
薇安其实有点儿云里雾里,不知道他生没生气,还是如实答道:“怎么也得等你打完仗吧?”
“让你一个人生孩子带孩子的话,的确是不合适。还是局面安稳以后,我陪着你。”烨斯汀逸出一抹微笑,“说定了?”
薇安愣了片刻,才确信他是赞成她的意愿,开心之下,更深地依偎到他怀里,轻声笑起来,“你怎么这么好啊。”
烨斯汀如实道:“也不知道兵荒马乱的日子会持续多久,我们的孩子不应该在这种年头出生。以前是患得患失,怕你不想跟我一辈子。现在没什么不放心,别的事尽量听你的。在一起最重要。”
“嗯!”
烨斯汀手掌游移在她优美而瘦削的曲线,“还是太瘦了,现在这样,谁敢让你生孩子?以后尽量养胖点儿。 ”
“好啊!”薇安满心满怀都是甜蜜。
薇安以为,烨斯汀以后能够悠闲度日,最起码,可以陪她赖床至日上三竿,事实却非如此。
第二天一早醒来,枕畔空空,听到烨斯汀与泰德在外间说话。
泰德语声凝重:“按布伦达的说法,妮卡去找撒莫,她一定要经过麦泷等地,可是我命人去查过了,各处都没有妮卡经过的记录。甚至于,没有女孩经过的记录。首领,这是意味着妮卡根本没有离开郦城,还是……还是已经在途中出了意外?”
烨斯汀语调肃冷,淡漠至极:“我让你去查实,你带回来的就是这些疑问?”
泰德语声透着不安,“是我失职,我再去查,其他书友正在看:。”
“不必了,别再查妮卡的行踪,不会再有新发现。”烨斯汀吩咐道,“留意撒莫的动静。”
“是!”泰德应声退出。
薇安听后,满腹狐疑,扬声唤烨斯汀:“怎么了?妮卡不会出事吧?”就算是她对妮卡没什么好感,为着撒莫,她也希望妮卡安然无恙。
“出事也是自找。”烨斯汀对于妮卡这种总是生事的人极为反感,“死了更好。”
“……”薇安摇头苦笑。这个人,太过于冷漠、暴躁、无情,以至于如今把所有的包容、忍耐、疼惜都给了她的时候,总是让她在他这两面之间啼笑皆非。
抱着对于妮卡去向的疑虑,午后,薇安让泰德等人随行,去了妮卡先前去处。
泰德在路上犹疑地道:“其实没必要去的,妮卡除了留下一封不知道写给谁的信,说她要去古罗科,再没别的线索。我们已经细细排查过她的住处了。”
“信呢?交给烨斯汀了?”薇安问道。
“没有。”泰德解释道,“我们看过之后,是要交给首领,可是首领懒得看,只让我们复述信件内容。之后,我们自然还是把信件放回了原处。”
在城中居民鄙弃厌恶的注目下,薇安到了妮卡家中。
一张折叠起来的羊皮纸放在外间矮几上,上面只有寥寥数语:
我去古罗科,路上自会小心,若出差错也是咎由自取,关心或厌恶我的人,勿念。
落款是妮卡。
薇安皱眉,“能确定是她的字迹?”
泰德点头,“没错。”
“能不能找到她以前来往过的人?”薇安是想,“她总不可能一个赶路去那么远的地方吧?”
泰德叹气道:“找不到和她有关联的人了。撒莫不想让任何人泄露妮卡以前的经历,妮卡以前栖身过的妓院早就没了,里面的人一个存活的都没有。至于其余的认识妮卡的人,巴克也都帮忙除掉了——巴克比谁都希望妮卡一帆风顺地嫁给撒莫。”
的确,事实便是如此。
薇安对于一个人的凭空消失,有点生气,更多的是不安。
妮卡自作主张地离开了郦城已是事实,症结或者说诡异之处在于,离开郦城后便没了音讯,生死不明。
烨斯汀不再关心此事,薇安却不能罢手,思量之后,她去找巴克。
巴克从不是亏待自己的性情,某些方面来讲,惯于作威作福。所以他的住处是去年新建的,装饰得很气派,薇安进到外间,看到了不少银器,更不乏价格不菲的摆设。
巴克没了一条腿,几乎夺走了他半条命,这段日子一直在调养。
薇安进里间之前,听到了他责骂女奴,语气极是恶劣。
烨斯汀顾及她做派的缘故,命人找的女仆皆是身世孤苦无所依傍的女子,按月发放酬劳。可是一如巴克这种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都是弄了很多奴隶在家中,把奴隶当成牲口一般呼来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