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薇安在他注视下坐立不安起来,想了想要起身。
烨斯汀迅速扣住她脚腕,让她起不得身,“去哪儿?”
薇安指了指慕西里那边。
“不许去。”
薇安眯了眸子,反守为攻,手中匕首抵上他咽喉,微声问道:“什么时候轮到你管我了?”
烨斯汀索性放开手,让她脚腕重获自由,之后,无视抵着咽喉的匕首,欺身靠近她。
不知道是不是那次的事情所致,薇安在感受到他气息的时候,心跳就乱了节拍,手带着不甘退让,“别逼我啊。”
“我怎么敢。”烨斯汀扬了扬眉梢,下一刻,却扣住她后颈,趋近同时拉近她,其他书友正在看:。
“不是说好了,你要离我一点儿?”薇安背上的箭筒抵着树干,无处可躲,便将双腿曲起,把自己蜷成一团才伸手推他。
烨斯汀笑得像只狐狸,“为什么相信我会说话算数?”
太无赖了!薇安抬手打向他的脸颊。
烨斯汀捉住她的手,“我就是告诉你一件事。真的。”
“滚,不听。”
“不听你会后悔的。”烨斯汀身形转到她身侧,在她耳边低语一句,“……”
“什么?”薇安没听清。
烨斯汀露出得逞的笑,展臂环住她,“我说,想你了。”
薇安恨得不行,手掐住他手臂。
烨斯汀拍拍她肩头,“别动,有动静。”旋即放开她,执弓箭在手。
薇安只得暂时放下和他的纠葛,专心于打猎。
这次烨斯汀准备多留几天,一来是有段日子没打猎了,二来也是过够了在镇上每天面对着薇安冷冰冰的小脸儿的日子。
他总觉得,离开人群会让人的心绪感情更加敏感,未尝不是好事。
第一天除了几只小动物,一无所获。这一天对于慕西里来说分外漫长,前所未有的疲惫,晚上几乎是倒在地上就睡着了。
碍于一行人都歇在丛林远处,烨斯汀没有再逗薇安,薇安也没找他算账。
半夜薇安醒来,看着深蓝色的天空,良久,转脸看向烨斯汀。
晚上歇下时很随意,人们各自选了一块较为平坦的沙地,他离她最近。
看着他在妖娆夜色下熟睡的容颜,不自主地开始回想自相识以来的每一件事,很多话也涌上心头。
是不是就像他说的,是她太迟钝太笨?
可能是吧,她一直坚定地把自己与大漠女孩区分开来,固执地认为嫁娶、恋爱遥不可及,笨笨的以外来客自居,不认为哪个少年看向自己的目光除了友情还有其他情愫。
这真是不可原谅的错误。
可是再想想烨斯汀……不得不承认,他对她的确不同于别人,他残忍狠辣的一面,从不是针对她的。相反,很多事是为她而起。
原来她认定的那些玩笑,都不是玩笑。
该怎么办?
没答案,她管不了他,限制不了他的言行。
很烦。她郁闷地用毯子蒙住头,强迫自己入睡。
谁叫她根本没经历过这种事,更不要提面对了。
第二天,她与烨斯汀相安无事,因为收获颇丰,一早算是没得闲,而空闲的时间里,烨斯汀看她又累又热,终归是不忍心给她增添负担。
最累却又最兴奋的当然是慕西里。这种实战经验最为宝贵,一整天下来,他的箭法可谓突飞猛进。
而到第三天早间,出事了——
袭击一头野兽时,薇安为了角度、地势上的有利,将吊在树上的绳索绑在腰间,脚尖发力一点树干,荡向另一棵树,利用这间隙射击,好看的小说:。
野兽应声倒地。
这算是她对于野兽的一个必杀技,引得慕西里与几个图阿雷格出声叫好。
薇安却在这时觉得脊背发凉。
凭直觉望向自己身形前往的彼端另一棵树,惊见一条与树木颜色相近的大蛇正目光冰冷地盯着她,吐着鲜红的信子,身躯比她的腿还要粗。
遭了!
就算她能调整一下角度,大蛇也会认定她是蓄意袭击,会移动身形攻击她。
不确定它是不是剧毒之物……
薇安能思考的时间有限,能面对的余地更有限。
她拔出匕首,一狠心,弄折了绳索,身形急速下落。
她宁可摔断腿,也不能让自己担上可能会命丧于毒蛇尖牙之下。
面对这突发的意外,正在看着她的慕西里等人皆是惊呼不已,因为,她下落的地方正是一个陷阱,陷阱正中钉着几根锋利的铁锥。早间便有一条狼死在了里面。
薇安也在这时想到了这一点,不由苦笑着闭上了眼睛。
意外与巧合相加,左右都是要她死的样子。
这大漠容不下她么?
还没伤感完,还在等待锥心刺骨的疼痛之时,身形忽然被人猛力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