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魏秦王兰芳在历史上是个传奇人物,他所引起的争议丝毫不少于后明朝生死不明的建文帝。史称其“刚猛勇直,能厉言”,出生更是神秘:宫省事秘,莫有知其所由来者!他一生起伏跌宕,最后连死亡也不平庸,下葬是“夜瘗山谷,十四门尽出棺,人莫知其所”,最神奇的是,他的疑冢到后世,尤其是近代,科学如此发达的地步,竟然也只被发现了两三个,并且已经被确定是假的,真身所在还待确定中。
廖教授今次参加的会议,就是专程讨论秦王墓的,墓址已经被大致确定,但怎么开挖,还在商讨中,因为这座被定义为“11号大墓”、极有可能是秦王墓的陵墓,里面跟秦始皇陵一样,布满了水银和毒气,最先进的地下探测仪器显示,里面的空气成分和土壤成分极不寻常,专家担心里面的有毒物质可能致命——这也是廖教授希望朱砂能更有野外挖掘经验和对毒药、药物学更了解的原因。但开挖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因为墓址的暴露极有可能会引起盗贼进一步的毁坏。说起这墓址的最终确定也有故事的,之前秦王墓的墓址多有争议,又因为缺乏史料和资料,这种争议最终变成了争执,而一个盗墓贼的死亡,让这不休的争执得到平息:在山西平林一个小镇,一个守林人在山林发现了一个年轻的死亡男子,男子四肢卷曲、面色赤黑,他随身携带的布袋有一个珍贵的玉瓶和一块奇怪的白布,山西多陵墓,盗贼时有可见,守林人不敢怠慢,马上上报了公安,公安最终确定了死者姓名身份,是一名盗墓贼,但在附近并没有发现陵墓被盗,玉瓶按相关顺序收归国库,但白布被认为是死者随身携带的物品,又因为死者无亲无故,并没有人来领取尸体,白布被弃置在公安局的库房。本来事情到此也该告一段落了,但事情就发生在这里,参加秦王资料搜集研究的一位教授,他的夫人是本地人,这则新闻又上了报,巧了,一切是巧合,她娘家人用这份报纸垫箱底给教授夫人邮寄东西,夫人拆了包裹,作为填充物的报纸就随便扔地上了,于是,教授就看见报纸上的玉瓶了,这玉瓶十分精美,虽然只是普通的纸质,却依旧可以感受到一种华贵的气质,教授出于职业本能,就拿起报纸看了,然后看到那盗墓贼的死状描述——
毒药的运用在后晋达到了高峰,可在后晋之前的魏已经见征兆,这死状一看就是中了魏初期的一种叫“尸脸”的毒药——这种毒药,在后晋时被改进,成了一种十分霸道可怕的毒药:相思引——
然后,那教授看到了“白布”!
那教授震惊了、诧异了,怀疑了。
要知道,秦王是一个很有“历史”的人,他的随身物品多有不凡,而其中最著名的莫过于“火浣布”。史书有明确记载:二月,西域重译献火浣布,诏大将军、太尉临试以示百寮,上爱之,以为衣巾——
这火浣布,说白了就是今天的石棉布,但古人不知,多有怪神之谈:晋干宝《搜神记》卷十三:“山(炎火之山 )上有鸟兽草木,皆生育滋长於炎火之中,故有火澣布。非此山草木之皮枲,则其鸟兽之毛也。而宋周密《齐东野语》卷十一:“东方朔神异经所载,南荒之外有火山,昼夜火然。其中有鼠重有百斤,毛长二尺馀,细如丝,可作布,。鼠常居火中,时出外,以水逐而沃之方死。取其毛缉织为布,或垢,浣以火,烧之则净。又十洲记云:「炎州有火林山,山上有火鼠,毛可织为火浣布,有垢,烧即除。」其说法不一,至后世,有马可波罗记载:突厥人自矿藏中发现一种物质,取之暴晒碾碎水洗,得细丝,织成布,即火浣布——火浣布才脱去了神奇的面纱。但世人对火浣布依旧充满想象和好奇——当时并无此谈,只有传说,秦王的先人甚至发出了“谓世言异物,皆未必真有”的言论,秦王忽然获得,自是真爱,下令薄葬,唯一指明的陪葬品就是“火浣布”——当时那教授就疑惑了:莫不是传说中的“火浣布”?这只是一种一闪而过的瞬间感觉,然而这种瞬间感觉对于一个教授却是至关重要的,他马上打电话让廖教授查看这则新闻,两人研究出个大概,马上上报,要求鉴证这“玉瓶”的历史,上面很重视,申请玉瓶的同时,马上把还弃之在公安局库房的白布调了出来了——据说差点找不到了。不过最终它“完璧”到了那帮教授专家之手——
玉瓶终于申请下来了。一大帮专家教授围着那宝贝研究,最后都兴奋了,那是魏的制式,玉质润滑,用上好的翠玉制成,瓶身雕刻着一只碧绿可爱的桃子,颜色大异瓶身,十分鲜明触目,却跟瓶身浑然一体,大方高贵,在桃子右下方,有小小的印记:司徒由敬上。
《魏书.东史异记》:时秦王寄居东陵府。太师翰暨福王欲杀之。由知之,寄碧桃瓶示之。王逸之。翰蹉叹:我等已矣!
碧桃,必逃,秦王明白了暗示,逃离了太师和福王的毒手,后来登基成为皇帝,他并没有有忘记司徒由曾经的救命之恩,曾多次公开或私下表示:卿救我,必不待薄!司徒一族由此显贵。秦王为了表示不忘情谊,病危时,请亲自要求将“碧桃瓶”作为陪葬品放入棺内随他入土:永生相陪,固不忘卿!
于是,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