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美的没有特别钟爱的学生。他是个平和的人,对每个学生一视同仁,即使是其他教授们认为并不那么合适的人才,他也极力希望能挽留,当然,对某些特别的学生,说没有一点点偏爱,那是假的!但,这不妨碍他的公平公正,郑广广和廖景兴预先抢走优秀学生的无耻行径——廖景兴这老混蛋起的头,郑广广是有样学样,完全的坏榜样——还是让周美的有了危机感——好吧,他也想带出优秀的学生得瑟!但最好的已经被抢走,其他的,也不是看不上眼,就是没喜欢到动心的地步,这东西,也许真的像廖景兴说的那样,得讲究缘分,想到自己有江远楼周岳这许许多多的优秀学生,又不免得意,这份心思,也就慢慢的淡了,顺其自然吧,刻意的东西,就没味了!
他口中的“那个计划”,是国家科研计划中的一个,就是寻找西魏秦王的陵墓。他并不是研究魏晋时期的专家,所以并没有参与到计划中。但对此还是有所耳闻的,廖景兴也轻微透露过,但那时候说的可是在准备资料、各种研究中,没想到这么快到落实阶段,而且,廖国兴竟然打算带朱砂参与,这让周美的不可谓不吃惊,就算“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自家的孩子要从小培养”,也不至于急成这样吧——
好吧,他羡慕妒忌恨了!
那厢,不管周美的如何想法、心思,“督导计划”已经开始了!朱砂把周六日都贡献给上课了,平时?嗯,平时要打工。周秀敏是最痴缠的,也没抱怨。没抱怨是因为,她也没空!
周秀敏起初是因为:朱砂本来就比其他人优秀勤奋,现在还要额外多上两位教授的课学习更多的知识,如果自己再不努力,就要被抛下了!所以,她跑到了她哥店里帮忙,当然,周秀敏可不是干白活的人,该付的不该付的钱,周敬仁可没少给!周敬仁虽然没少骂周秀敏见钱眼开,可见着自己妹妹这么努力上进,心里比谁都心花放!他总觉得自从上大学后,他妹好像越来越懂事了——他不知道,那只是因为周秀敏一门心思想多赚些钱补贴自己和朱砂,好让朱砂不那么辛苦,跟懂事不懂事没一毛钱关系,跟恋爱很有关系!
然后是:
郑女士轻轻淡淡地跟周秀敏说:我有个朋友刚从外国回来,想找一个考古专业的学生帮忙整理资料文档。你去吧!
周秀敏不敢违抗。于是踹了她哥,去了。
那个“朋友”是郑女士哥哥!大概郑家的人都有尖酸刻薄的风俗,比起郑女士,郑女士的哥哥郑博伦毫不逊色,骂起人来,那股尖酸刻薄劲儿能透过水泥钢板传到十里之外,并且由于长期待在国外,中文水平严重退步,有时候他想不起某个字,就问周秀敏,“那个字怎么写?”
周秀敏问:“哪个字?”
咬牙:“就是那个字啊!”对方一副理所当然“你应当知道的啊”的口吻让周秀敏差点没被自己口水噎死,他当她神仙喏?大概是她的“不上道”惹恼了对方,于是对方恨恨的用一副“你怎么这么笨这都猜不到”的表情把文稿给周秀敏看,“就是这句话接下来要写的字......”
周秀敏内牛,内心无比愤恨地os:谁知道你接下来要写什么字啊?
“就是下面有个水字好复杂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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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有个水好复杂的字多了去好吗?周秀敏真想给他本《新华字典》,但,估计给了,对方也不会用——不是“不去使用”的不会,而是“我才不要去查字典呢”的不会!
周秀敏在那待了两天,想死!一个郑女士尖酸刻薄就够了,再来多一个外国洋教授,根本是折磨啊!郑女士还很淡定地说:“我哥脾气不大好。你要习惯!”
这哪里是不、大、好啊?分明是很糟糕好不好?周秀敏真想大声地咆哮,比起他们,她觉得自己的坏脾气简直就是天使级别的!
周秀敏跟朱砂“呜呜”地哭,朱砂一句“加油”让她默默地收了声——哼,简直是“商女不知亡国恨”,说得轻松!
郑博伦骂人很有特色,他骂人是中英日法韩的夹杂,有时候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语种,连一个停顿转换也不需要,简直称得上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后来周秀敏忍无可忍,说道:“教授,骂人的目的就是要让对方知道你骂她,你叽哩呱啦的,我根本不知道你骂什么,没用的!”那郑博伦教授呆呆地看着他,然后咬牙切齿地指着她——咬牙了三秒,然后来了句:“你......你个坏蛋!”
周秀敏瞬间就里焦外嫩了!
周秀敏再次内心os:来一道雷劈死我吧!
后来郑博伦发现周秀敏英文很好,于是很开心的直接用英文书写让她翻译,而英语也作为主要沟通用语了,而英语骂人,大抵不过“**”、“**”、“bitch”之类的,郑博伦虽然为人粗暴,但通常不用这种词语骂人——后来据郑女士透露,是因为他大哥觉得这些词语有“性骚扰”的嫌疑,所以坚决不用!郑女士淡定地说我大哥还是很有风度的,周秀敏默默地、默默地不说话,内心一千匹某种神兽在疯狂地奔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