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之前赵构把岳飞召回首都,亲自书写“精忠岳飞”四个大字,制成锦旗赏赐给他,还要在京城为他建造府邸,岳飞很是感激皇帝的“知遇之恩”,把赵构当做知己,从此立志要报效国家,荡平金寇,岳飞返回战场前,宋高宗在宴会厅中大摆筵席,与一众文武尽欢,岳飞得到殊荣,坐在赵构不远的下手,只需微微偏侧,便可以和赵构对话,赵构对岳飞可谓是恩宠有加。
宴会之上,赵构一副君子气度,谈笑之间高谈阔论,指点江山,岳飞自然也是陪同在座,红装彩绫,歌舞升平,大厅之中的舞女舞步妙曼,令人耳目一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赵构来到岳飞身边举杯微笑着道:“岳将军乃是国之栋梁,寡人托大,岳将军可以以大哥相称,别远了距离,徒增隔阂。”
岳飞道:“皇上厚爱,末将深感于内,前线誓死作战,收复失地,还我浩土,乃是作为臣子的本份,君臣礼仪,末将不敢逾越。”
赵构微微一笑,对岳飞的表态较为满意,若是岳飞满心欢喜的和赵构称兄道弟,绝对是死路一条,赵构忽然道:“说起唐代名将郭子仪和李光弼这两人,寡人觉得二人的抉择实在很有意思,安史之乱平定后,郭子仪见风驶舵,及时上缴兵权,结果世代庇荫皇恩,子孙荣耀有加,而李光弼却拥兵自重,不听朝廷调遣,结果众亲叛离。老境凄凉,最终郁郁而终。实在是有趣,有趣。”赵构微微抿了一口酒,颇含深意的看着岳飞。
岳飞对这段历史十分熟悉,但岳飞自信自己一心为国,碧血赤胆,完全没有理解赵构这些话的弦外之音,岳飞抱拳道:“抉择不同,秉承的理念便不同。岳飞非当局之人,不明其中原由,二人的抉择,末将作为后人不便妄自品论,末将只愿保家卫国,收复失土,迎回二帝。”
赵构虽然脸上笑脸盈盈。但其实在内心之中早已怒火中烧,赵构对岳飞的态度满是愤恨,赵构摆手道:“岳将军不必紧张,将军赤胆忠心,天日昭昭,寡人自然是明白的。不知岳将军觉得我大宋朝廷,还需哪些不足?”
赵构看岳飞颇有些欲言又止,鼓励道:“岳将军不必拘束,此乃私下商论,岳将军可以知无不言。寡人绝不怪罪。”
岳飞的确对赵构颇为佩服,当做兄弟一般。但尊下有别,岳飞虽然不善人际,但还是能很清楚的认识到此点,岳飞斟酌了一番,抱拳道:“金兵常年入侵,百姓多有苦难,请皇上减免各地赋税,开仓放粮,救济百姓,兵士多有死伤,家眷无法赡养,请皇上给予兵士更多的待遇。”
赵构暗道:“好你个岳飞,现在便如此明目张胆的向我要钱了,不知道若是真的拨下救济钱粮,说不定定然入了你的口袋。”
赵构微笑着对岳飞道:“岳将军所言极是,寡人和朝中大臣商量之后,自然会给百姓一个交代。”
岳飞见赵构要离开,急忙站起来抱拳道:“希望皇上早已确立太子,以安社稷之基业,其他书友正在看:。”希望赵构早日拥立太子。岳飞的本意是怕金国人把扣压的宋徽宗、宋钦宗立为傀儡政权,这样一来,身为徽宗第九子的赵构所建立的南宋政权,就有点名不正、言不顺,赵构自然坐不稳江山,而这样的情况也不是赵谌所希望看到的,尽管如此,但是岳飞此言一出,谈话的气氛依然急转直下,赵谌莽撞的言语,顿时让赵构勃然大怒。
赵构如此愤怒也是有原因的,赵构唯一的儿子早年夭折,在逃避金兵的追击时,由于惊吓过度,丧失了生育能力,这是宋高宗最深的隐痛,岳飞的直言不讳,触及了赵构的逆鳞,而且岳飞触犯了皇家最大的忌讳,那便是手握重兵的武将对皇位继承指手画脚,皇权继承问题在历朝历代都是绝对核心的敏感问题,可惜岳飞太忠良,把皇帝真正当做了侠肝义胆的挚友,便将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为岳飞将来埋下了杀身之祸。
赵构怒急,将手中酒杯投掷落地,碎裂的酒杯和酒水星星点点的溅落一地,原本欢愉的乐音戛然而止,一众舞女胆怯的跪拜,惊恐的不敢抬头,不知皇上为何发怒,朝中前来宴会的文武皆襟声不敢言语。
赵构面色潮红,怒而呵斥道:“你虽然出于忠心,但是,这种事情不是你所应当干预的。”
岳飞的闻之色变,也明白自己过了越界,急忙跪伏请罪,赵构看着岳飞,恨不得一刀斩了此人,但岳飞乃是有功之臣,且民望极高,杀之会失去民心,且金兵进攻愈急,赵构此时极为倚重岳飞,杀之不得。
赵构淡淡道:“岳将军请自便吧。”说完面无表情的离去,欢快,奢靡的宴会便很快不欢而散,岳飞知道,高宗已对他失去了最基本的信任,岳飞叹息一声,离开了宴会大厅。
岳飞带领护卫前去鄂州之地时,赵构倒是亲自相送,但言语之中再无丝毫感情,只是简单的吩咐和命令,岳飞抱拳谢过赵构之后,带领兵士策马朝鄂州而去。
此时岳飞亲自策马,带领兵士在驻地营寨十里外相迎,微风吹拂,战旗飞扬,数个时辰后,赵谌带领大军姗姗来迟,不少岳家军的将领都是心中窝火,赵谌居然来晚了三日,虽然岳家军的斥候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