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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闲来无事的姬轻尘来到了茗烟住的小院,想要听听茗烟弹琴。可他到了院子才发现,茗烟的房间尽然多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还没有离开曹州的卫然。卫然在见到姬轻尘时表现的很客气,可眼神中露出了不满之色。
“卫小姐?你好像对本王有意见啊?”姬轻尘笑着问卫然。
“殿下可不要诬陷卫然,卫然哪敢啊!”卫然巧妙的回击道。
“本王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卫小姐,不过看卫小姐对本王的态度,似乎还想准备出钱让白项城他们再打本王一个三十比十三啊!”姬轻尘感慨的说道。
上次在黑鹰骑的骑兵营里,白项城和王垠等人为了卫然的钱跟姬轻尘打马球,打了姬轻尘一个三十比十三,让姬轻尘和李长征组成的球队输的脾气都没有了。这也让白项城他们足足赚了卫然十七万贯铜钱。
现在军中缺钱,而姬轻尘还这么跟巍峨安说,也有继续让卫然再雇白项城和王垠的马球队跟自己打球的意思,他也不怕再被白项城和王垠的马球队打一个三十比十三,不是为了赚卫然的钱嘛,这点气度他还是有的。
可是卫然显然识破了姬轻尘的伎俩,冷哼了一声不说话。
上次他之所以这么做,有想借白项城他们的手羞辱一下姬轻尘的意思。
毕竟让姬轻尘在众多北辽将士面前输球,而且输了很惨,这对一个皇子出身,又晋封北辽王,身兼北辽大都督和行辕大总管的姬轻尘而言绝对是一种耻辱。因为她觉得像姬轻尘这样的皇家贵胄子弟都很要面子。
可她没有想到姬轻尘是一个另类,球场上跟白项城和王垠的球队为了一个球而死拼,可被打了一个三十比十三时,他到不介意,哈哈一笑,还嚷嚷着要白项城分一半钱给他们。
这差点没将当时在场的卫然气个半死。要不是姬轻尘在球场上很拼命,他还真以为这家伙是故意放水想赚自己钱呢。
有了这样一次教训,卫然自然学乖了,受到姬轻尘的撩拨,她也不再冲动了。不过还是冷冷的说道,“殿下卫然听说了今天你在曹州城楼上的表现,确实上要比马球场上强很多。”
“卫小姐这是什么意思?”姬轻尘岂能听不出卫然话里的讽刺意味。
“没什么,是卫然唐突了。”卫然冷冰冰的说道。
“卫小姐的意思本王明白,不过卫小姐似乎不明白本王的意思。”姬轻尘表情严肃的说道,“自古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於人。这是恒古不变的定律。是,这几次大战本王没有没有参加,可这不代表着胜利不是本王的功劳。要是没有本王的细心筹划,你以为仅凭曹州城这二十万疲弱不堪的大军能够阻止北戎骑兵南下吗?”
“不能。”姬轻尘厉声说道,“这不需要本王解释,你只要看看雁门关是怎么丢失就能清楚。”
“殿下的杀俘,将他们的首级挂在城墙上,这也是你的细心筹划吗?”卫然反击道。
青峰峡谷一战俘虏了不少北戎骑兵,这些人都是受伤没来得及自杀,或者被战马压在地上的倒霉鬼,可姬轻尘对他们的处置就是砍了,将头颅挂在曹州城城楼上。卫然记住在曹州城,虽然她没出过城,可还是从家仆的口中听说了这件事情。觉得姬轻尘这样做太残忍了,这跟残暴的北戎人没什么区别。
现在跟姬轻尘争锋相对,她便收不住口的说了出来。
“卫小姐真是慈悲啊,其他书友正在看:!”姬轻尘讥讽道,“卫小姐总是这么主观的看待问题,可你有没有想过,本王在曹州城才杀了不到六千北戎降俘,可二十年前,十年前,三年前,大燕跟北戎交战时,北戎杀了多少大燕投降的士卒?”
“这些卫小姐可能不知道,可你听说过雁门关外的‘人墙’吧?这可是用大燕将士的尸体堆积的一道长六里的骨墙啊!你有没有想过这里面被杀的大燕士卒有多少人?六千?还是六万?不是,是他妈的三十六万。”姬轻尘震怒了,不再像刚才这样彬彬有礼,而是爆出了粗口,目视卫然,“你知道三十六万人有多少吗?他们是怎么死的吗?他们的投降了之后被北戎人用刀子砍了头颅杀死的。”
卫然脸色很苍白,想要反驳,可她就是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因为雁门关的“人墙”确实存在,已经存在了很多,是用一根根白骨堆积成的。“人墙”上的骨头都是大燕跟北戎数十年战争中投降的大燕士卒,被砍杀了之后尸体堆放在那里,慢慢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卫小姐,本王今天对你不想说什么,只有一句话想告诉你,战场之上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我姬轻尘宁愿北上屠夫的骂名,绝对不容许让些俘虏回到北戎,下次再拿起战刀砍杀大燕的士卒。”见卫然表情依旧很倔强,心情不怎好的姬轻尘冷哼一声,就不在理会她,对一旁小心翼翼的茗烟说道,“茗烟,给本王弹一首曲子。”
“是。”茗烟答应道。
忙给已经坐在榻上姬轻尘倒了一杯茶,又端上了几盘点心,这才退到案几前,开始拨动琴弦。
流水般的悦耳的琴音顿时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