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兼任行政院院长,称这一天为“复国之庆”,在上海搞了一个盛大的庆祝会。
李士群当时还在七十六号,为了对付重庆方面的渗透和破坏,他整整忙了一整天,刚和万里浪、黄敬斋、吴四宝回到特工总部,当时的伪上海市市长傅筱庵便找上门来。
傅筱庵和李士群私交甚笃,有忘年交之称,那天喝了不少的酒,看得出很是激动。他拍着李士群的肩膀,兴高采烈的说道:“今天,是我坐在了他蒋某人当初修建的市政宫殿里,我这个当年被老蒋拉下台又被他通缉的要犯竟然成了上海市的市长,我感觉不要太好哟!老蒋却只能窝在重庆,眼巴巴的看着我,却奈何不得,哈哈,痛快啊!”
由于激动,傅筱庵的眼睛里已经充满了血丝,肥大的脸颊上也挂满了细密的汗珠,声音也越来越亢奋。李士群知道,傅筱庵当年在上海因为军费的问题得罪了时任北伐军总司令的蒋介石,被下令抄没家产并通缉,两人之间是有着刻骨的仇恨的,这次在日本人的帮助下,傅筱庵就任上海市市长,自然是大大的出了一口怨气。
傅筱庵的嘴角挂着白色唾液,四处飞溅,“我已经将近七十岁,即便今天就死,也总算在有生之年一雪前耻。所以国庆宴会一散,我便迫不及待的来找最知己的朋友一诉衷肠!”
李士群清楚傅筱庵是一个饱经世故之人,现在如此激动不已,必然还有别的原因,便偷偷向黄敬斋使了个眼色。
黄敬斋心领神会,赶忙起身换了一杯茶送到傅筱庵手中,“傅市长的心情,我们都理解,但请您千万不要再提那些不吉利的话,以您现在的精力,在市长的位子上至少还要再干十年八年的啊!”
傅筱庵连饮几口茶水,精神渐渐平复下来,语气平缓了许多。“几位老弟,我已经是行将就木的人,可你们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今天我就在你们的面前讲讲心里话,在兄弟们面前吐吐苦水!”
傅筱庵一把紧握住李士群的手,“这些年,我跟着日本人做事,吃了不少的苦头,到现在才发现,其实,日本人和老蒋一样都是要将我傅某人抽筋吸髓啊。”
傅筱庵的脸色变得狰狞起来,让李士群等人不禁油然而生一股寒意。
“我已经上了日本人的圈套,再想脱身已经是不可能了,但你们一定要加倍小心,日本人吃人不吐骨头,他们套在我们脖子上的绳索会越拉越紧,直到要了你的命才肯罢休啊!”
毕竟年纪大了,傅筱庵说了这么一大段话,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黄敬斋赶忙命人送上一条热腾腾的毛巾来。
傅筱庵没有去接毛巾,只是定定的看着李士群,“士群,你别以为我是在说醉话,我清醒的很,只是我将你当做兄弟,这才提醒于你,我的这些肺腑之言只说这一次,以后恐怕再也没有机会说了。听我一句话,和日本人合作就是与狼共舞,千万不要相信他们的话,一定要加倍小心啊!”
这一刻,李士群的后背全是冷汗。
说完,傅筱庵喝光了杯子里的茶水,起身告辞。
李士群等人将傅筱庵送上汽车,汽车发动之后,傅筱庵坐在后座上,向着站在大门前的几个人频频挥手,流露出一种很是奇怪的依依惜别的情绪。
凌晨两点多,李士群躺在床上,想着傅筱庵的那些话,辗转难眠。
傅筱庵的经历、见识,并不是一般的泛泛之辈,在投靠日本人的的这些人中也很得赏识和重用,但没想到,他却对日本人有着这么强的戒备和提防。
电话声猛的响起,吓了李士群一跳。
电话听筒中响起黄敬斋气喘吁吁的声音,“傅筱庵在自己的家中被暗杀,可以确定是军统方面动的手!”
李士群的手一颤,电话听筒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