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一动,邱言抑住了神力与香火心念,将之收拢,锁在魂中洞里,血肉身躯重复纯净,接着分出一点意念,与“祭者”感悟接触,试着将之拉入心中。讀蕶蕶尐說網讀蕶蕶尐說網
只是,经过了神道的刺激,这道感悟好似惊弓之鸟,即便邱言撤去了神道力量,但凭着这一点心念,依旧无法收拢感悟,吸纳入心。
这也难怪,这道感悟,本就是强调人的作用,指出祭祀的仪式,并非为了冥冥存在,而是作用于人心,是种心灵慰藉。
在这道“祭者”感悟之中,神灵是被否定的,你用一个被否定了的力量,去接触这道感悟,就仿佛是在冲击一个人的三观。
感悟本身并不能思考,是当年圣贤在思索后得出的结论,被这么一冲击,即使三观因此而崩溃都不算意外,之前的失控,其实是源自感悟的本能。
震动之下,整道感悟甚至有了崩解趋势,表述在外的,就是棋盘被其带动着将要破碎,墨迹混乱。
邱言明白这些,并未慌乱,而是沉淀心思,将杂念抛出,魂中一动,飞出感悟——
“君子之学也,入乎耳,箸乎心,布乎四体,形乎动静。端而言,蠕而动,一可以为法则……学至乎礼而止矣。”
这句话中,展现出的是君子所学,从耳入,记于心,贯穿言行,稍微说上一句、动上一动,就能成为他人效仿的榜样,这其实也是一种礼,是为学的最终目的。
这句话,乃是劝学中的话语,早被邱言掌握,而今与礼论印证,更是绽放璀璨,与“祭者”感悟的核心相合,在保持一致的同时,更是隐约指出了“礼”成的过程,梳理前因后果。
此言一出,暴躁难平的“祭者”感悟安定下去,只是对邱言的心念明显还有本能戒备,不愿轻易归顺。
邱言却也不慌,那心念一转,化为一句《正名》,书曰:“心也者,道之工宰也;道也者,治之经理也……听则合文,辩则尽故。”
心,是道的主宰,道则是永恒的法则……秉承于此,倾听时就能合乎礼法,辩论起来就能揭露前因后果。
刚才神道侵袭,便是不分青红皂白的要将“祭者”感悟吸纳、解析,而今邱言却是从根子上着手,理顺前因后果,附和了这道感悟的根本,如此一来,感悟如何还会反抗?
终被邱言的心念拉扯着,融入其心中,紧接着被心火灼烧,内里高松之领悟、其师之注释都剥离出来,化为两页书,飞进四座书架,充斥邱言所学,加深孙道理解。
没过多久,这道“祭祀之礼”感悟,被凝结成一颗星辰,被邱言完全吸纳,成了他所创立的思想中,一个有机组成部分。
魂中洞内神力与心念喷涌而出,再次融入这道感悟里面,后者却已不会暴躁,而是被邱言操控着,与神道结合,互补有无,相互借鉴。
渐渐地,一点玄奇从中诞生,虽然只是雏形,但那一丝法域、法职的气息,却是渗透出来。
“这道感悟凝结出来的,可以作为种子,引领人道感悟融入神躯,相信可让血肉身所体会到的人道感悟,更融洽的与神道相合!”
稍微的感应了一下,邱言便从这点玄奇中发现了巨大意义。
“这文轩品评果然没有白来,就算最后没有多少所得,单凭这点玄奇,就已足够!不过,若能再多收获一些人道感悟,共同蕴养,最后传入神躯,收获定然更大,我本只是打算积累力量冲击三品,但基础难免不牢,现在有了这点玄奇为引,甚至可以更进一步,更改神灵符篆的结构了……”
心里想着,邱言的手并没有停下来,两根指头夹着一枚棋子,放于棋盘。
啪!
又是一声轻响,在这枚棋子落下后,那蕴含其中的感悟,迅速的在棋盘中扩散开来,隐隐颤抖的棋盘,立刻平息下来,有着扭曲迹象的横竖墨线,亦重新安定。
因为这道感悟的躁动,令棋盘异动,稍有不慎,就可能让邱言暴露神通之法,但异动持续时间极短,旁人根本没有发现半点迹象。
只是,这枚棋子落下去之后,对面的高松却没有立刻回应,他正在闭着眼睛,眉头皱起,似乎正在思索着什么。
“咦?这高松在做什么?怎么突然就停下来了?”
“是啊,二人先前下的是快棋,你来我往的,怎么突然就停了?难道邱言的这一手,有什么名堂?”
“不对呀,这一手并无太多惊奇之处,何故会让高松停下来思索?”
“高松经过了这一轮攻势,疾风暴雨的进击,已经占据了上风,离胜不远。”
“不错,邱言这会儿虽然搬回了部分局势,但开始的时候失子、失地太多,先天不足,后面即便追赶,却是事半功倍,到了现在,已是无力回天。”
看着高松的模样,观棋的人群终于忍不住低声议论起来,不过声音不响,以防干扰了下棋人的思路,其实,到了现在,他们也已经看出了此盘局面,知道大势底定,这才发出言论。
不过,高松虽是一副冥思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