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志疯了?”邱言略显愕然。讀蕶蕶尐說網讀蕶蕶尐說網
潘志,正是潘三少爷的名讳。
乍一听到这个消息,邱言略感惊讶,但随即一想,就明白了里面的缘由
“也对,唐莱传给了潘三少爷一套太上引魔诀,这功法连很多修士都难以驾驭,更何况是一常人,初练时,可能神清气明,但时间一长,心魔深种,思维念头中参杂太多杂念,念头膨胀,如何能不疯?只是,那潘家的二少爷居然回来了,还真意外,如此说来,派人将姨母、表妹接来的,很可能是这位二少爷。”
潘员外共有三子,长子、次子都是走的官道,一个中了进士,一个则被举荐。
两年前,黑面相公上台主持变法,但朝中能用之人不多,只得对有限的人手委以重任,这潘家兄弟就在那时抓住了机遇,以新党自居,渐成骨干,后来潘员外意外身死,按照礼法,潘家兄弟理应归乡守制,奈何新党人才匮乏,所以便被夺情,由此可见重视。
不过,邱言心中也因此有了新的疑问
“守制的时候都没回来,现在却突然归来,还一下子成了都指挥使,节制三府戍卒,负责安抚和平定沼人,这又是怎么回事?这沼人不都是由边疆军镇负责安抚的么?”
都指挥使,其实是前朝军职,在大瑞朝算个临时编制,是领兵之职,权重大小很灵活,似这节制三府戍卒,其实已经算是不小的职权了,若是真能稳固权势,在整个剑南道都能数得上号。
不过,都指挥使虽挂着统领三府军务的头衔,却不能将手伸入节度使的管辖,节度使严格来算是军指挥使统领一城军政,职权看似比都指挥使要小,但论起军队战斗力却比那些常驻城中的守军戍卒强上太多。
张允龄似是看出了邱言的疑惑,便道:“这件事情我略有所知,听说是因剑南道的新法推行不力导致的。”说到这里,他闭口不谈,但话中透露出来的信息已经足够。
剑南道的新法推行不力,这事邱言虽未探查过,却也能看得出来,那几个新法触及豪绅利益,当然不受欢迎,而剑南道的官府也并非是新党掌控,几番推诿所用借口,多是番人、沼人入境扰民,难以分心他顾。
“潘向此来应是新党要抓着这个借口,打破剑南道的局势。这潘二少爷,严格算来,也是剑南道的士绅之流却反过来以新党干将的身份,过来推行新法不知有何打算。”
想着想着,邱言却将思绪收了回来。
“多想无用,既然这潘二少爷成了都指挥使,掌管三府戍卒,他调动戍卒的目的,只是为了聚集气血,那现在鬼物已退,铜炉也已不在,没了威胁,正好又邀请我过去,我进言一番,该能让他打消念头,此人能坐到新党骨干,绝非蠢人,应该清楚背后危险。”
一念至此,邱言不再耽误,和张老爷招呼了一声,辞了对方派人跟随的提议,然后跟着潘府仆从,朝潘府走去。
潘府变化不大,几个月前,邱言还曾生魂夜游,入梦潘志之梦。不过,与从前相比,邱言这次过来,所受到的迎接却截然不同一
潘府的红漆正门已经打开,门边站着一名身着深衣的青年。
远远看去,邱言就从此人身上感受到一股英气,而且这股架势、气势,也让邱言第一时间就猜出了其人身份。
“这人应该就是潘家二少爷潘向了。”
此人一见邱言和领路的仆从,脸露喜色,不等仆从过去通报,就匆匆迎了上来,抱拳笑道:“这位兄台神采不凡,应该就是邱言、邱兄了,在下潘向,有失远迎。”
潘向一言一行,热情周到,礼数周全,给人以如沐春风之感,便是邱言也不由心生好感。
“此人看上去与其弟不同,没有世家子弟的架子,应是个容易打交道的人,等会不妨直言相劝,他此来既然是为了新法,若因沼人入侵而扰乱了远宁秩序,对他一样不利。”
邱言之前透过神像神念,探知了沼人的打算,但一人之力毕竟有限,而神灵本尊更不能随意干涉凡俗,想要平息兵灾,终究要借助他力,官府自然是首选,而这潘向有统领戍卒之职,无疑是理想人选。
在潘向的热情相陪下,邱言与其同入了潘府,直入正堂,被请落上座。
待得二人分主次坐下,又有丫鬟看茶、端上糕点。
“说起来,邱兄与我潘府还有些渊源,姨娘与舍妹多承邱兄照顾。舍弟年幼,因丧父而心伤智昏,多有得罪,还请邱兄不要放在心上。”
一坐下来,潘不等邱言询问,向就主动说起了刘氏和潘蓉娘的事情,语气随和,有息事宁人的味道。
“这话说岔了,照顾姨母和表妹是应该的,何须致谢”,邱言摇摇头,无心绕圈,寒暄两句就直入正题,“都指挥使这次召邱某过来,不知有何见教?”
潘向眉头微微一动,但微笑依旧:“其实此事说来简单,听说邱兄能以字通神镇邪,两幅字就治好了知府大人和诸位世伯。实不相瞒,舍弟日前得了风寒,陷入疯癫,我也请了大大医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