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什么人?”
“是老刘回来了?怎么这么大动静?”
听到门响,呆在屋里的邱言舅母、嫂子和姨母刘氏都走了出来,但接着就被院子里的阵势吓住了。讀蕶蕶尐說網讀蕶蕶尐說網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院子里站了七八个人,虽不是各个人高马大,但痞里痞气、各自冷笑,却也有一番慑人威势,更何况,为首的还是名军袍在身的兵卒。
刘氏三人都是普通妇人,见到兵卒到来,更破门而入,立刻就心慌起来。
“几位……”邱言的舅母状着胆子上前,开口询问。
“少废话!邱言呢?让他给爷出来!”
兵卒尚未开口,就有一人叫了一声,将刘氏几人吓了一跳,面色苍白,邱言的嫂子更是吓得微微发抖,:。
“恐吓妇孺,这算什么行径?传扬出去,可是要被人耻笑的。不过,你们这种人,应该是不怕污名,早就习惯了。”
这时,有男声从刘氏等人身后传出,跟着就有脚步声响起。
“王巧儿,这次你的胆子壮了不少。”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但是落到院中几人的耳上,却让他们心中莫名一寒,有种老鼠见到猫的感觉。
压下心中寒意,那叫嚣之人循声看去,入目的是邱言略显单薄、但是挺拔的身影。
“是你!”王巧儿下意识的退后一步,随后惊觉,强打精神,冷笑起来,“邱公子,咱们又见面了,只是这一次,我王巧儿可不会再被你用言语给诓住了。”
这开口说话的人,正是王巧儿,几日前他被邱言以言语威慑了一番,仓惶离去,今日却又领了其他泼皮杀了回来,还将驻守城门的李姓兵卒都给请来了。
邱言并未理会叫嚣的王巧儿,而是背对着他,温言安抚舅母等人。
“这些人是怎么回事?来找你的?你招惹他们了?”姨母刘氏低声询问。
“是啊,言儿,这可如何是好?你舅父他们都不在,要是出了事……”舅母脸上惶恐。
邱言笑着道:“不碍事,都是些小人,小人下达,见势忘义,善见风使舵,不可能有什么作为,他们今天过来是好事,交给我就行了。”
王巧儿被晾在一旁,见邱言浑没将自己等人当回事,话语间更流露出鄙夷,他不禁怒火中烧,仗着人多势大,踏前一步,就要发作。
只是,还没等他的话说出口,旁边就有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响起——
“邱公子,好毒的口舌啊,不知在你心中,我是不是也算小人?”
开口的,正是那李姓兵卒,他前行一步,嘴角含笑:“那日,你诓骗李某,说自己是游学归来的学子,我一时不查,放你入城,结果昨日才知,你哪是什么学子,明明连秀才功名都没有,是个从南边逃过来的难民!你说,这欺瞒之罪该不该罚?”
“当然该!”王巧儿在旁附和起来,“若是不罚,那还有王法么?让我这些良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就是!该抓!”
“李爷都敢骗,这还得了!”
“刘怀、刘越都被赶出潘府了,这穷措大还有什么好依仗的?”
“正是痛打落水狗的时候!”
“好一句‘良民’,好厚的面皮,这颠倒黑白的功夫,你王巧儿算是造诣不凡,”邱言闻言,转过身来,直视王巧儿等人,“还未请教,邱某犯的是什么罪?莫非,在咱这大瑞国,连‘逃难’都成了罪名,不知太祖‘立仓救灾’的律令何时变了。”
逃难当然不是罪名,但历朝历代对逃难流民都深有戒备,以防民变。
只是,远宁府境内的这次难潮,只涉及境内几座村寨,人数不多,按着大瑞律法,当地官府是有疏导之责的,不光不能治罪,还要开常平仓、广惠仓放粮。
令天下立义仓,以备凶灾。
这是大瑞太祖定下的规矩,祖宗成法,这道法令换成邱言前世的说法,就是社会福利,:。
“别扯那些虚头巴脑的!太祖爷那是什么样的人物?是你一个连功名都没有的穷措大能说的?”
听邱言谈起律法,无论是王巧儿等泼皮,还是带头兵卒,都是一阵心虚,这个世界神道昌盛,律法的维持,并非只靠人心默契,皇朝一定,神鬼约束,下到布衣百姓,上到朝堂贵胄,都存有畏惧。
听到邱言谈起太祖律令,王巧儿几人纵然是存心过来找麻烦的,也不得不以赶紧转移话题,生怕惊了祖龙之灵。
“好,不谈律法,那就谈些别的。”邱言倒是从善如流,看了一眼带头的兵卒,“李波,你家中的那二十两银子,可放好了?城北郑家村的那间小院修葺的如何了?”
“你你你,你说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的?”带头兵卒闻言,面色大变,哆嗦起来,甚至都忘了问邱言是如何得知他名字的。
那二十两银子,乃是他借着一次守门敲诈得来,贪心之下,并未上报,直接就私吞了,若让上司知道,定要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