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听到这个声音,赶车的马夫与年轻护卫,就都循声看了过去,入目的是一名看上去年岁不大的少年公子哥。
不过,这公子哥看着不大,却有股子气度,让两人心中一颤,他们的职位看似简单,可放到了礼部迎人的队伍里,就显得非同一般了。
这礼部的马车夫,以及负责仪仗的年轻护卫,不能以寻常概念看待,两人也算是走南闯北,见识不少,眼力早就练出来了,一见这公子哥的行头、神态,就知道不是易于之辈。
尤其是那车夫,年岁不小,被这么一个少年公子呵斥,听那口气,像是长辈训斥不上进的晚辈一般,面皮如何挂得住?可在京城吃这碗饭,眼睛就要时刻放亮,哪里能轻易得罪人?说不定一个看似普通的少年,背后就有通天背景。
却说这二人心惊过后,才注意到那公子哥的后面还跟着两人。
这不是两人没有留神,而是这少年公子容光焕发,不自觉的会将他人的目光给吸引过去,就像是颗太阳,自然而然的能将周围事物遮盖,仿佛他站在那里,被万众瞩目乃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不过,这终究不是神通法术,车夫与年轻护卫不会难以挣脱这股思维定势,二人目光游动,落在那公子哥的身后,首先入目的乃是一名身材瘦弱的小厮。
这小厮穿着青衣,似寻常家丁、家仆一般,可那马夫见多识广,在礼部当差的时候。什么样的官员、将领没见过?就算是那番邦之人,也是见过不少的,对于这些身居权势之人的气度和衣着很是敏感,所以现在一见这青衣小厮,就知道对方并不简单。
这小厮看似瘦弱。却有股凛然之势,脸上白净,没有一丝胡须,眉目柔和,但眼底隐隐藏着精芒,微微闪过。就让车夫心中生出压力,好似当年面对那国朝众臣,又或者是番邦勇猛之士!
小厮不言不语的站在少年公子哥身后,嘴角微微翘起,似笑非笑的看着车夫与年轻护卫。却让两人生出不寒而栗之感,好像看着自己的不是人,而是一只毒蛇!
“好家伙,这少年身边的青衣小厮,都有这等气度,像是常年坐堂的官老爷一样,只是一眼,就让我这心里忐忑不安。该是什么来路?”
在车夫心惊的同时,身旁的年轻护卫突然身子一颤,却是此人目光越过那小厮。看到了另外一人——
这少年的身边,总共跟着两人,一人是小厮打扮,而第二人则是一身护院打扮,穿着紧身皮衣,衣服的样式近似短打。但上衣下摆处垂落下来,这也是名护卫。只是这名护卫,和车夫身边的护卫相比。要显得魁梧的多,虎背熊腰,两腿稳稳的扎在地上,宽阔的肩膀遮挡了些许光线,给人一种错觉,好似站在那里的是一座高山!
此刻,魁梧护院正盯着两人,目不转睛,没有给人带来心理压力,但车夫身边的年轻护卫却知道,身体庞大,本就让人心中压抑,现在却不给人以压力,实就是武功修为到了一定地步,能收敛身上气息,便是与人交手,也能拿捏自我,不让气机随意泄露出去,等于是谨守自身,不露破绽!
这样的人物,就算是在武林中,也是要名动一方的,现在却只是给人做了个护院,更让那年轻护卫震惊的,是他已然认出了此人的来历。
“蜡黄脸,刀削眉,眼下一颗痣,额间半点朱红,这人莫非就是前些日子,在演武场八方演武的时候,独占鳌头的龙云啸?”
这护院汉子的模样,让人一见难忘,立刻让年轻护卫想起了一号人物,乃是前些日子比较出名的武林高手。
原来,不久之前,大瑞周边的几个藩属、部族、小国,都派出了自己的使者过来,给皇帝李坤庆生。
说是庆生,实则是打探消息,看一看大瑞虚实,同时也有那北疆部族,被北方精锐军队打的喘不过气来,不得不过来朝圣。
只是,不管原因何在,来到了地方,没有人愿意敌人一头,哪怕战场上一败涂地的草原部族,也不愿意在武勇上输给别人。
所以,在皇帝组织的一次联络诸方感情的演武大会上,几个外族之人仗着武勇,颇有反客为主的势头,想要削一下大瑞皇帝的颜面,其目的几乎达成,让李坤面色铁青。
只是,这种外交活动,纵然是心中气闷,也不可能就下令诛杀,更不可能牵连,其中不光是皇帝气度的问题,也有一些政治、军事和现实层面的考量。
正当李坤觉得下不来台的时候,却有一人挺身而出,正是这龙云啸,此人算起来,并无资格到场,是当时在场的一名将领私自邀请过去的。
传闻,其人本是东边沿海的一名绿林豪杰,因和一将军有结拜之谊,才会到场,但皇帝身边护卫严密,他只能远远看着,直到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分别以马术、弓术、刀法,先后击败了草原人、番人与西域人,令李坤龙颜大悦,当即任命他为御前侍卫。
这个过程,年轻护卫没有亲眼看到,但他的同僚就在现场,对龙云啸很是推崇,回来之后就绘声绘色的描述之后,也让侍卫司的不少人知道了这号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