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何不知?这道学说,还是在咱们东都诞生的!”
人群中立刻就有几人面露自豪之色,明显是与有荣焉。
“正是如此,”王二点了点头,端起茶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继续道,“其余五人,大部分都是这潜心研习邱学的,就说那闽地崔素井,他是崔家出身,但对邱学很有天赋,接触之后就生出感悟,并借此在长乐府带着不少人逃出来……”
接下来,这王二就讲起了崔素井的“故事”,并不是夸赞那邱学的知行之道,倒也让人举得头头是道。
“知行之道,看似高深,但又有浅显的地方,只要明白其中核心,就算是寻常百姓,一样可以说出一二三四来,而且可以用来指导平时的生活,这个邱言,确实不简单啊,华某当初一念之差,竟是错失了这等大才,唉。”
茶馆一角的桌上,坐着几人。
如果邱言人在此处,当能认出他们,那为首的两人,正是理宗书院的华章与甄知佐。
和几年前相比,这华章与甄知佐的气度明显有了变化,只要一看就让人生出不可小视的感觉,这茶馆中人多嘴杂,可这一个角落偏偏不见闲人过来,便是这般缘故。
此时正在说话的,正是那华章,此人当年执掌理宗书院的具体事务,这各地但凡有些才华的学子、儒生,被人推荐过来,都要由他点头,并定下迎接之礼,然后才会有相应规格过去迎接。
另一方面。这也不光是迎接的问题,还涉及到日后那儒生入了书院后,在书院的地位问题,丝毫也马虎不得。
正是考虑种种,华章才不敢就凭着甄知佐等人的一面之词。就贸然给予一个从前从未听过名声的儒生,以大礼的待遇。
要知道,这不光会让其他人疑惑,进而心生不满,也是一种并不保险的做法,因为以厚礼相迎。后面就要投入足够的资源于邱言,但因当时的邱言,并未在足够的舞台上展现自身价值,便给予其特殊待遇,很有可能最终其人并无成就。泯然众人,那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甄知佐的推荐,华章也不会故作不知,是以还是给予了一定的礼遇,在他想来,以理宗书院的名声,派出门下的弟子特地过去迎接一个只在剑南道略有名声的书生。也算是看重了,日后只要邱言在书院中切实的展现出足够的才华和成就,当然会越来越受到重视。
但令华章没有想到的是。邱言一来到书院,就将华章颇为看重的江南才子贺书长驳斥的体无完肤,展露出不小的才学,更兼对理学也有一定的见解,甚至将小陈现身吸引出来,要亲自将他收入门中。
那个时候。华章就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判断有误。但好在他对小陈先生的号召力心知肚明,倒也不必担心。会因为自己的疏忽,令书院损失一名足以传承的人才。
但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面对小陈先生的招揽,邱言竟是不为所动,最终离开了理宗书院。
那个时候,华章其实已经有了一点不妙之感,好在后来那贺书长痛定思痛,并未被打击的一蹶不振,反而依次为契机,入了那平民之中,体验一番。
贺书长乃是他力主礼遇的,贺书长若是能表现出足够的才学,在理宗书院和整个文坛士林内挣得地位,那么他华章便多少还有识人之明。
可惜,贺书长虽然没有令他失望,可邱言接下来的人生轨迹,却完全将贺书长的成就给遮盖下去了,可以说是萤火与皓月争辉。
听得华章的自责话语,甄知佐虽然也是遗憾不已,但还是开口安慰道:“你也不用这般自责,以邱言的眼光,就算是我等以大礼相待,怕也是请不到这么一位归来的。”
华章摇了摇头,道:“你也不要安慰我,这件事情我没有做好,那是没得推脱的,他邱言如今的地位是高,甚至已经有人拿他与我等老师相提并论了,但当年初来东都的时候,他也只是一名赶考之人,或许志存高远,但又有几人能提前预料到自己未来的成就?”
说到这里,他又叹了口气。
这几年以来,其实他并不好过,从邱言离开理宗书院之后,没过多久,就有了九画言上古的事情,一时间名声大噪不说,更得到诸多大儒、宗师的重视。
在这之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进京赶考,得中状元,北上草原,威名远播不说,更是直接书就了两部兵家典籍!
这两部典籍成书的消息一传过来,华章便感到越发沉重,觉得因为自己之故,使得理宗书院丧失了一个足以让理学之法名传千古的人物!
在那之后,其人干脆的就辞掉了主事的职位,修身养性,总算是略有好转,而邱言几年在那剑南一地经营,并无太多震惊世人的消息传出,至于那官场和军方的诸多改制,其实并不被为学者看重。
只是,平静的打破,竟是这般惊人,随着白莲教的兴起,但凡消息灵通之人,没有不心惊,的白莲教起兵迅疾,大半个江南在短短时间便告沦陷,甚至由于白莲教对消息的封锁,这北地的不少人,根本连知道都未能知道。
不过,华章、